“那皇上您可忒霸道了。”
苏漾轻抿一口热茶,道:“有人看我,便要剜了这双眼睛,出宫谁见了我都想剜他眼睛,宫中那么多宫女公公见了我,也没提你要剜人眼睛呀。”
她起身将茶杯放下,随便转了转,就转到了康熙的怀中。
苏漾坐在他膝盖上,双手抱着他脖子,唇边轻轻扯出一丝戏谑的笑意:“皇上,您莫不是想看妾身成了祸国妖妃不成?”
康熙冷着脸:“莫要胡闹!”
嘴上这么说,手却锢紧了她的腰。
沐浴后的味道十分清爽。
康熙低头靠在她锁骨上,道:“还想不想吃烤羊肉?”
苏漾一提这事,脸色就臭了。
本来好端端的吃一口烤肉,趁着没有呕吐的**才开口的,结果呢?
结果割肉的汉子莫名其妙割了手。
还她离席后,听见沉闷的□□,群殴。
估计当时人就直接被打死了。
苏漾松开他的脖子,道:“不想吃了。”
她身子往后一退,欲起身坐到旁处去。
皇帝却将她身子一捞,反身就按在自己怀中,这时和跨坐面对面的情况不同,而是背对着,背后是康熙沉稳的心跳,在这寂静的,狭窄的小空间里,几乎是负距离的贴近。
苏漾耳根子瞬间爬上了红晕。
她脖颈红了一片,努力深深的吸了口气:“皇上,我怀着哪!”
男人的呼吸远在天边,近在耳旁。
温热的吐息缠绕着两人,气氛在不断升温。
骤然而来的暧昧与情愫,缱绻。
苏漾咽了咽口水,道:“你心跳跳得好快。”
康熙却笑了,按住她的手十指相扣,缓缓的放在她胸口上。
“你自己听,到底谁的心在扑通扑通跳!”
苏漾:“……打人不打脸。”
跳了就跳了,还能咋?
康熙与她耳语道:“朕听太医说过,这女子怀孕,四到六月里,只要小心着来,不会伤了孩子的。”
他又一一仔细问:“可有腹痛,出血?”
苏漾:“……没,没有。”
康熙松了口气,“这便好。”
苏漾挣扎了两下:“可,可明天还要围猎,你……你今晚消耗体力,就不怕明日……”
“原来你担心朕输?”
“朕年轻力壮,可比那些糟老头子康健。苏苏放心,绝不会影响到明日的。”
苏漾拗不过他,十月下里,晚上微有凉意,她光着脚,如玉般的脚趾死死抓着地毯,偶尔有悬空起来,玉足轻颤如雨点重锤娇嫩的花蕊,哆哆嗦嗦的左右摇晃。
浑身重心不稳,欲要往后仰到,却被皇帝一只手撑着腰,轻轻给她揉着后腰的痣。
揉得愈发鲜艳。
帐篷里不隔音,苏漾咬着牙死死的不吭声。
青年在她耳侧耳鬓厮磨着,减缓她的不适。
见她脸色稍微红润了些,眼底潋滟水光,甚是情迷。
才一口咬在肩头,低沉的闷哼一声。
他只一次,没再来。
这次还不算太久,苏漾呼了口气,这一口气还没彻底出完,身子猛地悬空重心往下掉,被他一手打横抱起,轻轻放至床上。
这蒙古的东西,过于粗糙。
康熙皱了皱眉,无意间瞧见她光裸的膝盖,有些发红,道:“这膝盖可好些了”
好一会儿,苏漾才哑声道:“今日腿站麻了,有些不太舒服。”
这床上一事,皇帝顾及她膝盖不好,很少让她跪着来,一般要么是躺着侧着,要么是坐着,从未让她膝盖再次受创。
这些不适,都是老毛病了。
这两年才好了些,以前但凡是下雨天,都会疼一点。
康熙躺在她身侧,将她手握在手中,道:“要不是朕那次意外发现,你是不是不打算跟朕说?”
“这有什么好说的?职业病。”
老师教书育人,站着在黑板上写字,整天要站很长时间,腿会痛,这是职业病。
当宫女当女官的,是奴才,是下人。
主子要让站就站,让跪就跪,眼色不好要跪,心情不好要跪,跪来跪去,留下的毛病也不少。
苏漾又倾听了一会儿,皇帝没有再说话,她以为没事了,于是安安心心的闭上眼,准备入睡时,才听他道:“若是早告诉朕……早告诉朕,朕就能特赦让你在所有人面前,都不必跪。”
“在朕面前,也无需跪。”
只是这一份特赦,比老毛病出现得晚了许多。
苏漾笑道:“皇帝整天操劳国事,老想这些干什么,现在妾身也没有再多跪过。”
她从没打算把这件事当成拿捏的小手段。
皇帝若能发现,说明才是于细节处喜欢她,若是没有发现,苏漾也不会主动出来嚷嚷,自己膝盖不好。
尽管康熙待她与其他人不同。
但有些事,她也不能仗着这份不同,来威胁。
“明日皇上不是还要围猎么?”苏漾用另一只空下来的手,戳了戳他床被下的腰,道,“不修整好,事后来怪我,我可是要冒火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