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贵人闻言,立马就慌了。
她哆哆嗦嗦的爬过来,试图拽着苏漾的裙角:“妾,妾身没有那个意思,娘娘不要多心,这茶,这茶是好喝的,是妾身。是妾身味觉今日出了问题,不是茶的问题!”
“求娘娘,绕了妾身吧,妾身以后不敢了!”
她痛哭流涕直接差点抱上大腿来。
多鱼上前两步,表情一狠,直接抬脚踢了她肩膀:“小主可担着点,娘娘怀着身孕呢,可折腾不起你这拉拉扯扯的。”
文贵人嚎啕大哭。
“哭得本宫耳朵疼。”
她偏头,吩咐凝夏:“把她嘴堵上。”
凝夏低头:“是。”
说完快步上前蹲下,直接从旁边找了块抹布,往她嘴里一塞。
耳边顿时清净了。
凝夏偷偷的抬起头,瞄了一眼自家主子。
第一次做这事,还有点不称手。
苏漾:“……”
“便是在宫里,随意打杀奴才,都是犯了宫规的。”
她过去,淡淡道:“文贵人既然说味淡,还是很喜欢的。”
“本宫就看着妹妹,将茶喝完,喝完这就没事了。”
文贵人被她吓得眼泪直流,可不敢哭了。
她哆哆嗦嗦的爬过去,把桌子上的茶壶咕噜咕噜往口中灌下去。
也品不出什么滋味了,全是水。
一肚子水,撑得她难受爬不起来。
苏漾点点头,道:“如此甚好。”
她出脚,踢了踢地上的花瓶碎片,道:“你们不许捡,谁摔的谁捡,若是明早还没捡起来,本宫还会再次来拜访的。”
“妹妹,你觉得呢?”
苏漾回头,朝着她笑了一笑。
这笑容现在对于文贵人,就是魔鬼般的笑。
她之前以为苏漾温温柔柔地,脾气很好,也从不与人为难,以为是个软柿子,结果今日……
今日就将她脸打得啪啪响。
以后得躲着这个灾星!
苏漾跨出了房门,从走廊走过小桥时。
多鱼捏着拳头,道:“太过分了太过分了!从前奴才见过了这种,仗着宫妃就责打奴才的妃子!”
凝夏捂着小心脏,低声说:“主子,奴才没给您多阵势吧?”
苏漾一站住脚,回头看她俩,咂摸了一会儿,道:“没想到你俩还有容嬷嬷的潜质。”
多鱼:“容嬷嬷是谁?”
凝夏也疑惑的看过来:“宫中没听说过容嬷嬷这号人。”
苏漾拍了拍她俩肩膀:“你们俩,说不准就是将来的容嬷嬷预备役。”
开玩笑归开玩笑,苏漾今日的心情也很好。
从前扑通跪地的她,好歹是为了求生而跪。
今日这文贵人,为了不被责骂跪。
两者性质不同,她也不必多想。
正从桥下一转身,准备回屋时,突然瞧见那边不知站了多久的皇帝,一时哑口无言。
“……”
这她今日刚发威,就被撞见了。
苏漾神色镇定的带着俩有些闪躲的小宫女过去,对着康熙行礼道:“皇上,您怎么在这?”
“朕来看看你,屋子收拾得如何。”
他没有多说其他什么,而是牵着苏漾的手,往屋子那边走去。
走进推开门后,苏漾坐着凳子,一脸无辜。
“皇上今日应该瞧见了。”
“若是觉得文妹妹被妾身教训得太严厉了,直说便是,妾身下次一定谨记皇上的吩咐,好好说,温声细语的说!”
康熙盯了她半天:“你这话说的。”
多鱼和凝夏悄悄的退出门,一左一右的守着门口当门神。
门内,康熙道:“就是有点意外,也没什么。”
“从前觉得你性子温顺,待人极好,不易发脾气,遇到许多事情,总是拿不定主意,犹豫。”
“朕很高兴,”他低声道,“见你从容整治不听话的嫔妃,自己拿主意。明明身居妃位了,还如从前一般,待人不分亲疏的好,朕很是伤心难过。”
苏漾凑过去瞧了瞧,硬是没从他脸上看出点半分伤心难过。
只看见了一脸的忍俊不禁。
苏漾笑了起来,眼尾泛着嗔意:“皇上这话说得,从前妾身不敢胡闹,那还不是怕皇上不满,以为妾身得了宠就嚣张跋扈,恃宠而骄无法无天。”
“今日只是偶然碰见文贵人在教训侍女,摔了花瓶,忽然想到了从前。”
从前苏漾在承乾宫里当差,做宫女的做女官,战战兢兢。
一时有些共情被责骂的宫女,这才有所震慑。
俗话说,对待暴力,那就比她更暴力。
这样她才会感到害怕。
从前那些日子,没有人从天而降天降正义。
当然,皇帝除外。
“皇上,您喝一口,品一品这茶。”
苏漾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还有些热度,放入口中不至于凉。
康熙端过来喝了一口,微蹙了下眉后,神色自若。
“还可以,汉城地处偏僻,能有这种茶,也实属不易。”
苏漾挑起眉梢:“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