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瑜妃娘娘,你……”
凝夏伸手拦在苏漾身前,道:“首领大人,您逾越了。”
兀良由道:“姑娘莫担心。”
他从袖中拿出一串彩色贝壳,道:“这贝壳能听见海潮声,如若作曲,天上可闻。”
兀良由一个大老粗,整出那些酸词来:“好马配英雄,美丽的贝壳串,自然就得配这大清朝最美丽的瑜妃娘娘。”
他说这话有些不太合时宜。
如果苏漾还没成婚,还不是皇帝的后妃,这相当于隐晦又直白的表白了。
可苏漾如今身后是大清朝。
她是康熙的妃子。
再接这一串彩色贝壳,听他胡说八道的一阵夸。
他大声道:“这草原儿女,希得也如娘娘一般,风姿迷人,豪爽大方!”
“还望娘娘莫要嫌弃这贝螺简陋,不如皇上首饰精美漂亮,但也是喜峰许多草原儿女,去拾得来的,意思是献给最令人尊敬的女子!”
兀良由笑得耿直又有点憨。
“娘娘,您担得起!”
那边许多人瞧见这有动静,纷纷忍不住竖着耳朵。
结果一听,就是这首领拿着别人串好的贝螺来献宝。
一般人想到,只会想着首领好歹也算是个蒙古老大了,还这般巴结。
难道是怕皇帝变脸,打过来不成?
架子已经高高架起了。
苏漾不得不接。
再不接,一顶不尊重蒙古风俗习惯的帽子就给扣上来。
单单她一个人还好,可她现在的身份不同,一个不注意,就落人口舌。
蒙古人爽直,有话说话。
她若是不收,倒显得小气了。
苏漾只好将这一贝螺笑纳。
凝夏端端正正的把贝螺接过,苏漾微抬起下颚,道:“心意已领了,首领请回吧。”
兀良由点头,又看了她一眼后,才离开。
苏漾瞥了下凝夏手中的贝螺,淡淡道:“回去就放最里面的首饰盒吧。”
瑜妃娘娘收到经由首领带来的其他姑娘们,拾掇串好的贝螺,一部分人有些羡慕,一部分觉得不知廉耻。
苏漾权当没听见这些话。
她晚上漱口后出来吹风。
帐篷内还是有些燥热了,又不能用冰,她只能出来散散步,吹一吹。
走到一处时,一侍卫上前,拦住了她:“娘娘留步。”
苏漾步伐一停。
她抬起头,看着这带刀的侍卫,应该是在附近巡逻的。
看来她走得有些远了,得回去才是。
“大人拦本宫可有要事?”
“奴才曹寅,拜见瑜妃娘娘。”
曹寅?
不是那个她在屏风后,听见的名字么,还说是某位大臣的女儿。
这女儿,又不是现代那么容易被丢下的。
他现在叫住自己做什么?
苏漾淡淡道:“大人,更深露重,本宫游心散步,这就回去了。”
曹寅忍不住道:“娘娘,恕奴才冒昧问一下:请问娘娘额娘是谁?”
瑜妃从前在佟府,应该也有自己将她抚养长大的母亲的,要是告知他名字,他就能更快的去找到这个人,找到她父母。
这次木兰秋狝回京了,他就得去探查一番。
看看这到底怎么回事。
人有相似,可曹寅向来不相信巧合,一切的巧合,说明都是有迹可循。
看看瑜妃娘娘的是父母所谓何人?
苏漾冷淡道:“本宫也不知。”
星空下,苏漾一身华服,她垂下眼睑,端庄优雅的问,“曹大人,这对你很重要么?”
曹寅点头,极为认真:“是的,很重要。”
皇上那日训斥了他。
但他还是忍不住,忍不住悄悄的来问,借着巡逻的便利。
后宫皆知,瑜妃娘娘性子好,未必会与他说假话。
三两句给个信息,他才能锁定到人。
陈延敬的女儿,到底是不是她。
苏漾语气颇为平淡:“那曹大人你听好,本宫自幼父亲去世,被母亲卖了几钱银子,之后被佟府收养,本宫也不记得自己母亲姓甚名谁,不过猜测两下,大概与本宫那弟弟,一起成了乞儿吧。”
“今日曹大人来找本宫一事,本宫会如实告知皇上的。”
她颔首微微笑着,道:“曹大人做好心理准备。”
随后,不远处盯梢的凝夏匆匆过来,扶着她往回走。
曹寅静默的目送她离开,在树下站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巡逻去了。
夜晚康熙过来,他一来就开始兴师问罪:
“你收了兀良由的贝螺?”
苏漾床上那串贝螺给他扔了过去,笑道:“对,就是这个。”
“皇上要因妾身收了礼,责打妾身么。”
康熙没理她。
他拿过那彩色贝螺颈串,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端详片刻,后冷笑嗤声:“粗糙、简陋,不堪作为首饰!”
“没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