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里所做的,部分似乎会延展变成事实。
那这话就说得通了。
康熙没有将精力太过放在这个小缺口上,他从慈宁宫回来,手里多出了一个淡蓝色小白瓶。
他将枕头下的淡蓝色小白瓶拿出,来回端详凝视。
一模一样,没有任何端倪可言。
他想,他大概知道苏苏最后瞒着他的秘密了,也知道,为什么她会这么紧张。
梦中醒来时,无需有人点拨,无师自通了下一次入梦的规则。
也知道了这个是用来干嘛的。
许愿成真,他的愿望会实现。
一共有三次机会。
而他现在所拥有的,应当是最后一次机会了,以后再也不会有。
或许他当年从天花疟疾里,完好无损的活下来,也并非是那么简单的,在当年太医口中说的是,天降神迹,太奇迹了。
明明快要死去的孩童,只一夜之间,就从天花的疟疾里活下来,且拥有了对抗的免疫能力,此后这种病,再也无法困扰到他。
真的是天降神迹吗?
连太医前夜都无可奈何的摇头,说准备后事收尸。
那晚濒临死亡的感觉再次回想起来,依旧一股森冷之气围绕周身。
康熙在梁九功不解的目光里,大白天的点亮了灯火。
他注视着火光,眼前出现了噼里啪啦的一阵烟花炸响。
西华门郊外的庄上,那晚夜里满城烟花,在天际犹如流星划过,是了,当初烟花过后就是流星,而那真正的流星如圆月,是深黄色的,才不是苏漾说的所谓的淡蓝色。
就是小白瓶里面装的星星点点。
他当年被召回宫中,能顺利登基为皇,也有一部分拥有对抗天花免疫能力的运气,皇玛嬷对他的看重,也以此为始。
皇玛嬷不会让一个将来随时可能患上天花疟疾的人,来坐这皇位。
因为她儿子福临,他的阿玛,就是死于天花之中,可见她对度过天花的阿哥们的看重。
自古皇位争夺,兄弟阋墙,刀光见血,而他自小在宫外长大,近八岁才回了宫。
白日里的火焰,并不显眼,站在灯盏旁的康熙一言不发。
梁九功在愈发安静的氛围下,低下头,尽量不去打扰皇帝。
好一会儿,他听见万岁爷开口的嗓音几近沙哑。
“摆驾长春宫。”
“嗻。”
长春宫里,荣妃主动拨了柑橘,尝了一口,被甜倒了牙,又分给苏漾一半:“贵妃娘娘,您怎么看着心事沉沉的?”
她笑着摇头叹气,主动给贵妃找好了理由:“难道是昨夜没睡好?”
苏漾确实昨夜没怎么睡好,今早上特意在眼底打了点粉,没想到荣妃眼睛竟也尖,瞧出来了。
“难为妹妹这般细心。”
苏漾平淡的吃了口送上门来的橘子,下一秒被酸得破了功,直接皱起了眉头。
荣妃故作心疼似的怪样,笑她:“娘娘这样,妾身才稍微感觉到您有了点真实。”
“此话怎么讲?”
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的苏漾,将手中的柑橘放至一旁,表示洗耳恭听。
荣妃拿帕子捂着嘴笑,笑得眼角细纹都出来了。
“身在其位,自然表露出来的,和初见不一般啦。”
她无意在这话题上多聊着,三言两语带过后,问:“格格呢?”
苏漾还在回味她刚刚点到为止的聊天,随口道:“缠着她哥哥去射箭去了,过会儿应该要回来。”
“没想到娇仪格格,爱好骑射,”荣妃轻叹一声,“荣宪小时候玩了两把就不喜欢了,现在整天埋在琴棋书画里,说是要给瑜娘娘,好好画一幅画呢,妾身这个亲额娘,都还得往后稍稍。”
荣妃有些醋,“荣宪可喜欢娘娘了,长大的孩子半分不由人啊。”
苏漾嗔她:“这才多大呀,妹妹就开始胡思乱想了,荣宪学着这些,将来也是个小才女呢。”
说到荣宪,苏漾想起了她的年龄。
今年十岁了,古代女子十四岁及笄,一般就会在新科状元郎里挑个驸马爷,如果阿玛额娘舍不得她那么早早的嫁人的话,就会留几年。
不过清朝国情有些不同,派格格抚蒙的事也不少有,按她记忆里来着,好几个格格抚蒙去了,她倒是忘了荣宪最后嫁给了谁。
抚蒙么……
晚明时努尔哈赤为了得到蒙古的支持,好进攻入侵明朝,就娶了蒙古的女儿,当时明朝对于他们而言,就是共同的敌人,两方通婚还算亲密无间;但后来皇太极入关,建立大清制度,两方的联姻就显得没有那么纯粹了。
抚蒙联姻过来的公主,他们忌惮且防备着,不会让她产子延续血脉。
哪怕怀孕了也会令她们流产,这是其一。
抚蒙过去的公主,如果男方是四五十岁的老男人,等老男人一死,他儿子争夺上位后,就会连着这母亲也继承过去,令人厌恶的继婚制,这就是其二。
蒙古和中原的膳食差异巨大,苏漾早早的就领会到了。
再者蒙古那边的女人,各个彪悍体壮,风吹日晒着,皮肤必定不会很好,格格们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