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丢了几十个出去,九成以上都哗啦啦落了空,最好的也不过套了一只十分粗糙的瓷碗,集市上顶了天两文钱一个,唏嘘和叹气声便此起彼伏。
胭虎见状也不再推辞,果然接过竹圈套起来。
大约是不习惯,头两个都落了空,直到第三个,他才中了个小木人儿,只是并不中意。
接下来,围观的百姓中便一波接一波的爆出欢呼,高兴得好像自己中了似的,而摊主脸上的笑却已经渐渐的挂不住了。
等最后一个,胭虎终于成功套中那精致的玉兔花灯时,摊主面如死灰。
他摆这个摊子也不过图个彩头,一日下来不过赚个二三两银子便谢天谢地,如今才刚开张,值钱的几样竟都给这虎头虎脑的傻小子套走了,光是本钱就将近一两银子呢!
再加上其他人套的零七碎八,还有摊位的租金,后头若再有人中了……
他还不如老老实实在家过节!
胭虎倒是乐翻了天,欢欢喜喜抱着一大堆东西让姐姐挑选,十分得意。
胭脂看了眼摇摇欲坠的摊主,抿嘴儿一笑,只从他手中取过那盏玉兔彩灯,“旁的咱们也用不上,就要这个罢。”
什么木刻的小人儿,竹枝子扎的蜻蜓,倒也有趣,然而终究无用,还是算了。
胭虎还没说话,摊主就感激的恨不得跪下,一揖到地,语无伦次的说着感谢的话。
胭脂忙扶他起来,笑道:“不必如此,做点小买卖不容易,便相互体谅着吧。”
一番话说的摊主眼泪都要出来,只喃喃念佛。
胭虎爱的原不过是这份新奇,对东西倒没什么意思,如今见姐姐这般行事,也不反对。
两人就提着灯往外走,结果一转身就撞到了人。
就听对方哎呀一声,却不急着同胭脂理论,圆滚滚的身子只顺势往后倒去,娇滴滴的喊道:“王家哥哥,你快扶我一扶!”
反被她弹得踉跄几步的胭脂有些摸不着头脑,在胭虎的搀扶下好容易站稳了,抬头一看,就见那姑娘胖胖的,一张圆脸抹的雪白,唇上点了血红三个圆点,正是如今时兴的点绛唇妆。她穿着一身鲜亮的桃红色绸缎衣裙,绣的满满的怒放桃花,头上横七竖八的插着好些时兴发钗,压得沉甸甸的,只一眼就知道家中必然十分富裕。
不知是否过于丰腴的缘故,那姑娘的同伴竟险些没扶住,也跟着东倒西歪,周围众人纷纷躲避。
就见人群中露出一个人来,正眉头微蹙的抓着胖姑娘的胳膊,虽面露不耐,但语气依旧十分温和的道:“吴姑娘,你站稳了。”
看清来人面容之后,胭脂一张脸瞬间血色尽失,手中花灯也拿捏不住,啪嗒掉落在地。
这种花灯本就已纤巧精致闻名,最不耐摔打,这么一摔,原本活泼灵动的玉兔就被拦腰斩断,好不凄惨。
对方也被花灯落地的动静引得看过来,然后一抬头就刷的白了脸。
他蓦的张大了嘴巴,喉头不断滚动,最后,竟丢下满头雾水的吴姑娘扭头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