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如今真是有便宜也占不到!
就这么着,一传十十传百,知道的庆幸自己早就知道了,原本许多对寒香沁望而却步的人也忍不住起了好奇的心思:
想来谁也不是傻子,不会无缘无故的扔银子,若是它当真不好用,想也不会闹得这样轰轰烈烈的。
要不然,就买一个试试?
就算买不着匣子货,不也有零卖的么,才一两半,忍一忍,大不了少做一件衣裳,少买几瓶头油也就省出来了……
眼见香粉宅排队无望,还有人抱着一丝侥幸去了其他几家脂粉铺子,谁知进门就见生意竟比往年萧条了一倍不止,连掌柜带伙计都有些没精打采的。
听说他们要寒香沁的东西,那掌柜的眼皮都不抬一下的说没有,干脆都懒得推荐旁的了。
真他娘的奇了怪了,怎么就突然冒出来一个不知打哪儿来的寒香沁?之前竟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眼见着寒香沁异军突起,气势惊人,这一两个月简直要把诸多同行铺子的买卖抢过去四五成,这样下去大家还吃什么饭?索性都喝西北风得了!正好冬天,西北风不要钱。
他们倒是也想卖,可偏偏人家正主只跟香粉宅打交道,而那香粉宅之所以能在沂源府站稳脚跟,东西齐全又好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还是人家有人脉啊,哪里得罪的起!
这会儿香粉宅挖到宝是运气好,只管偷着乐吧,剩下他们这些,嗨,罢了,且走着看吧!
中间胭脂出去看了一回,见登记的册子上都写得密密麻麻的,十分欢喜,回去之后就加紧步伐。
先前看的那院子的举子已经退了房,这便收拾了赶赴京城,正好迎上转过年来的二月春闱。
科举乃是绝大多数读书人毕生的追求和唯一指望,过年又算得了什么?
因是赵恒认识的,房主也没多要钱,还是照先前的旧例,一年五十五两,不过得一口气交了。若是想续租,还得提前一个月说。
如今胭脂虽买不起房,却也不差那百八十两的,当下与房主去了衙门,爽快签了契约文书,交了银子拿了钥匙,又与房主一同见了左右邻居,也是几个书生,都十分老实本分,甚至有点木讷------这就完活儿了。
不过小二进的院子,进门是照壁,约莫两丈长短,可以堆放些杂物什么的。里头一个四四方方的小院落,四角载着几株桂花,取的是蟾宫折桂的好意头,为的就是方便读书人。如今桂树自然是枝叶凋零,可只是看着便觉希望无限,令人心生欢喜。
正厅旁边连着左右两间,胭脂打算将右手边的收拾成卧房,偶然忙活晚了不便回去也有个安身的地方,左手边的便做书房。
东西两侧是厢房,因家具不多,倒是十分敞阔,紧凑点一二十人也住的下。胭脂找木匠订了几个高高的木头架子,还有许多桶、盆、案板之类,回头材料再多也不怕没地方放了,且也不会混杂。
正经读书人住过的地方,倒也不需要刻意收拾打扫,胭脂前后检查了几回,就叫人牙子将之前那四个孩子送了过来。
只要给够了钱,人牙子做事倒也靠谱,这才前后几天工夫,四个孩子活像变了个人似的,不光身上干净利索了,就连脸蛋都微微鼓起,总算有了点小孩儿该有的婴儿肥。
一共三个女娃,一个男娃,最大的九岁,最小的七岁。
胭脂给他们简单取了名字,男娃叫松枝,三个女娃由大到小分别叫兰叶、梅朵、菊蕊,只希望他们能如这四样君子一般成长为不愧天地良心的人。
其他人倒罢了,唯独那个梅朵,就是之前眼神倔强的小丫头,依旧十分警惕。
胭脂也不理会,叫他们排成一排站着,自己端了碗茶吃,石破天惊的问道:“你们可有谁还记得自己的生身父母和家的?若是有,又想走的,我可以帮忙叫人捎信回去让他们过来领人,也不必额外交什么赎身银子了。”
自打胭虎入了镖局,胭脂就总有些提心吊胆的,若能只用几两银子就做点善事,也不亏了。
四个孩子一听都是一惊,面面相觑之后又小心翼翼的看向她,似乎是不大相信。
怎么会有这样的好事?难不成偏有人嫌银子多了烧手,故意买了又放么?还是耍他们玩?或是试探?
胭脂把茶碗交给莲花接了,又道:“我知道你们来历未必如人牙子说的那般,若是还有地方可去就走吧,卖身为奴到底不是什么好事,你们自己好好想清楚。”
她这脂粉生意定是要长长久久做下去的,而最关键的莫过于那些深深刻在脑海中的方子。之所以选择买人,也是为了保密,若是这会儿他们不走,回头等知道了秘方或是大部分流程,就算到时候想开了要走,自己也不会轻易放人了。
松枝九岁了,是四个人里头年纪最大的,记事也最清楚,当即摇了摇头,“多谢姑娘,我爹娘都死了的,本就是叔叔婶子把我卖了的,我不走。”
他这个年纪去外头也找不到活儿,出了这个门儿,指不定又被人拐走卖到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去了。即便回家,叔叔婶子既然能卖一次,未必不会卖第二次。
兰叶也跟着说不走。她是女孩儿,三两岁就被卖了换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