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12月8日清晨。
晨曦初现。
辽苍介睁开眼,视线在有些陌生的墙壁上停顿了一会儿,思绪才渐渐回笼。
是了,他昨晚是在御柱塔过的夜。
昨晚,他跟羽张迅聊了很多费奥多尔的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给了长发美人危机感,之后他们不知不觉就上了床。
他记得洗完澡以后天已经蒙蒙亮了,想也知道到现在根本没睡多久。
但是……
今天预计要处理的事扎堆浮现在脑子里,辽苍介捏了捏眉心,又揉了揉一抽一抽的太阳穴,狭长俊美的眉眼微眯,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还是在出门前早点办完了好。
怀里的另一个温度在这时往他这边蹭了蹭,辽苍介扭头,看见羽张迅眼睫微颤,似乎迷迷糊糊的快要醒来。
他的眼角有些红,模样看起来无端有几分可怜。
“唔……几点了?”
辽苍介听见他有气无力的轻喃,起身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然后开始穿衣服:“九点了。”
“九点……”
羽张迅疲惫的伸手摸索了一下,没能摸到他,便拽着被子把自己慢慢蜷缩起来:“九点还早……九点……”
他在暖烘烘的、充满恋人气息的被窝里迷糊了一会儿。
……等、九点?!
长发美人猛地回神,脑子里嗡的一声,连忙一个翻身坐起来:“你说什么?!——嘶……”
辽苍介早有准备的一把拽住他,免得他腰酸腿软的摔回去,喉咙里发出轻笑:“骗你的,还不到八点。”
“你骗我?不……八点也不早了好吗?!”
羽张迅拉着他的手艰难的坐起来,闻言控诉的瞪着他,但因为他昨晚实在劳累过度,又严重睡眠不足,因此声音嗡里嗡气的,听起来毫无威严。
辽苍介挑了挑眉:“听听这嗓子哑的……今天别去上班了,我帮你请假。”
“这要怪谁啊……”
羽张迅也听见了自己让人浮想联翩的声音,一下子回想起满脑子的马赛克,忍不住没好气的低声嘟囔着,只不过蹿红的耳尖却出卖了他。
他本来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辽苍介的恶劣了,但昨天晚上的经历才让他知道,银发青年以前那些叫他颤抖甚至是啜泣、求饶的“欺负”……真的都不算什么。
可恶,他以前好歹也是青之王啊!
辽苍介这个人,就是彻头彻尾的大混蛋!!
羽张迅回过神来,忍不住又瞪了辽苍介一眼,然后直接躺了回去,拉高被子盖住脑袋。
外面响起一声可恶的轻笑,羽张迅捂着发烫的脸没理他,就这么听着那人轻手轻脚走路的声音重新睡了过去,连中途被扒拉出来涂药都没睁开眼睛。
再醒过来的时候,天已大亮。
安安心心睡了个回笼觉的男人打了个哈欠,坐起身唤了一声:“苍介?”
没有人回应。
羽张迅左右看了看,瞧见床头有一杯水,摸着还是温热的。
他笑了笑,起床穿好衣服,一番洗漱后托着水杯,一边喝一边走出房间。
他一眼就看见了关着门在阳台上打电话的银发青年。
那个人站在阳光里,发丝洁净而耀眼,高空一样渺远的眼睛遥望着远处。
眼角的余光注意到羽张迅的视线,辽苍介回过头来,朝他浅浅一笑,指了指桌上的早饭。
一大早就被美颜暴击的羽张迅:“……”
他!他才没有脸红呢!
可恶啊!男朋友太有魅力有时候也不是件好事!
年长系的温柔男人心里小鹿……老鹿乱撞,晕晕乎乎的坐下来捧起碗喝粥,眼神却忍不住又往辽苍介那里飘过去。
他这一看,正好撞上青年含笑注视着自己的眼睛。
偷看被抓包的男人喉结滚动了下,心虚的收回视线,欲盖弥彰的打开了电视。
御柱塔的工程队十分给力,昨天被炸毁的各种系统已经全面抢修完毕,不止屋子里暖和了起来,连电视信号也完全恢复了。
羽张迅心不在焉的吃着早饭,随便瞟了两眼新闻。
“昨晚首都高速公路11号线上出现事故,行驶于该道路上的汽车于高架桥下的仓库街发生爆炸,不过奇迹的是,该事故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汽车的驾驶员似乎已经离开了现场……”
“现在感觉怎么样?”
不知何时,辽苍介已经打完了电话,回来坐到了他旁边。
“好多了。”羽张迅扭头看向他,看着看着就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真好啊……”他发自内心的感慨着,眉眼间满是柔和,“我现在可以每天都看见你,这在过去几乎是不敢想象的事。”
辽苍介一顿,继而微笑起来:“那你就多看两眼,我又不会跑了。”
羽张迅不置可否,轻笑着凑过去,珍惜的吻了吻他的唇角:“你今天应该很忙吧?”
黄金之王如今时日无多,被非时院视作老者继承人的辽苍介,肯定不会有什么空闲。
毕竟,黄金之王才是这个国家掌控一切的【王】。
羽张迅对这一点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