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宝银号正房,一张幽州城地图摊在桌上,桌旁围着十几个人。于风手指地图道:“今夜子时,我们兵分三路。第一路是飞虎队,悄悄潜入大牢,将关在狱中的游击将军张勇、王进宝、方洪亮等人救出,让他们统领西关的弟兄们直奔兵马司校场,除掉值日官,控制守城军。你们放心,官军中有我们的内线。”桌旁的几个人点点头:“放心吧。万无一失。我们马上去准备。”狄仁杰对身旁的长史道:“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弄清他们行动的具体时间和细节。我们已经没有时间暗中调查了。擒贼先擒王,立刻下令抓捕天宝银号中的于风等人,从他们嘴里得知详细情况。”长史踌躇道:“一旦动手,势必会惊动隐藏在城中的其他敌人,万一打草惊蛇,令大批逆党逃走,可就得不偿失了。”狄仁杰沉吟片刻,笑道:“兵不厌诈。你马上回去,命令兵马司关闭四门,衙门下达禁市令和净街令,就说突厥大军已到附近,所有买卖店铺一律关张,行人归家,有违令者一律按奸细论处!”长史猛地一拍桌子:“妙计呀!先净街,后拿贼,消息就不会走漏出去!卑职马上去办。”不一会,十几名守城军士推动厚厚的城门,“咣当”一声把北门关闭。街上,官军纵马飞驰,高声喊喝:“突厥大军已到城外,所有买卖店铺一律关张,行人归家。有违令者按奸细论处!”街上一阵骚动。街两旁店铺纷纷上板关张;行人匆匆离开街道。官军的巡逻队来往穿梭着,经过天宝银号门前时,一个伙计慌里慌张地关上大门。马五问道:“怎么了?”伙计道:“衙门下了禁市令和净街令,说是突厥大军已在附近。”马五一惊:“这才第三天啊,不是说好了五日后到达吗!”身旁的伙计紧张地道:“五爷,下了净街令,城中的弟兄们联络就中断了!”马五沉吟道:“这倒不是问题,行动时间已经确定,本来也不需要再次联络。奇怪的是,突厥人怎么会这么快就到了呢?”就在此时,猛然间,地面颤动起来,远处烟尘四起,马蹄如雷,大队人马向天宝银号奔来。马五道:“不好,他们一定是发现了我们的踪迹!要马上设法通知于将军,取消今晚的行动!”话音未落,前面传来“轰隆”一声巨响,马五大惊:“怎么回事?”说时迟,那时快,大队官军已经呐喊着冲了进来,将屋中所有的人全部按倒在地,马五纵身而起,撞破窗棂飞进院中。院内,几十名弓箭手一声大喝,满引雕弓,对准了他。马五吓得六神无主。狄仁杰在卫士们的簇拥下站在门前,静静地望着他。客栈当中,陈鹤鸣:“外面怎么回事?”掌柜的徐兴军:“主上,刚刚衙门的差役过来传达了禁市令和凈街令。说是什么突厥人打来了。一概人等皆不准上街随意走动,不然就当奸细处置。”陈鹤鸣心想:“狗屁的突厥人啊,估计现在骨咄禄那个家伙应该开始平叛了吧。哪有功夫到幽州来啊!好像就是这次平叛,吉利把莫度那个家伙给干掉的。可是莫度的儿子贺鲁依旧是咄陆五部的太子,后来还把骨咄禄暗算死了。他怎么没有把贺鲁一块干掉呢?”陈鹤鸣摇了摇头,想不明白就不想了。游牧民族的文化和中原汉人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可能人家那边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东西吧。陈鹤鸣对徐兴军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们都不要出去,老老实实的待在客栈中。以免被官府殃及池鱼。”徐兴军:“是主上。”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城门方向想起了一阵号炮声。紧接着传来一阵喊杀声。陈鹤鸣早就已经睡下歇息了,虽然离得挺远的,但还是将陈鹤鸣吵醒了。陈鹤鸣猛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然后掀开被子下床。穿上靴子走到窗前,打开窗户,往城门方向眺望。此地距离城门也就几里的路程,况且还在一条直线上。因此陈鹤鸣很清晰的看到城门处燃起了一串串的火把。厮杀声正是从那边传来的。陈鹤鸣:“山雨欲来风满楼啊!看来金木兰那伙人是憋不住了。今晚就是他们动手的时候。这么精彩的表演怎么可以没有我呢!一定要去看看。”之后陈鹤鸣披上金丝黑袍,腰间插好青冥剑,戴上银色面具。翻身出了客栈,朝都督府的方向赶去。都督府正堂上,狄仁杰在不停地徘徊着。郡主金木兰坐在椅子上东张西望。李元芳站在门前,紧张地倾听着外面的动静。金木兰看了看两人的表情:“你们怎么了?”狄仁杰停住了脚步:“啊,没什么。”金木兰道:“伯父,您不是说有话要跟我说吗?”狄仁杰笑了笑:“不急。不急。”门“哗”的一声打开了,狄仁杰冲出门外,金木兰和李元芳随后跟出。外面,杀声震天,烈火熊熊。狄仁杰的脸上露出了微笑。金木兰假装惊诧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突厥人打进来了?!”狄仁杰摇摇头道:“当然不是。你进屋去,这里不安全。”金木兰任性地道:“我不,我就要在这儿!”狄仁杰无奈地摇摇头。李元芳低声问道:“大人,来势不小啊。”狄仁杰笑了笑:“怕的是他们不来。”元芳莫名其妙。此时,都督府外,火光冲天,于风率黑衣人呐喊着向都督府冲来了!守门的卫士被冲散。于风高喊道:“弟兄们,杀进都督府!”黑衣人狂叫着冲进门去。闻讯赶来的钦差卫队且战且走。陈鹤鸣紧赶慢赶终于到了都督府外,此时都督府内两拨人早已经杀得难解难分。陈鹤鸣飞身跃上围墙,游走在都督府内。在夜色的掩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