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府正堂上,一名内侍焦急地徘徊着。门开了,武三思快步走来。内侍赶忙迎上去:“梁王。”武三思道:“力士,出什么事了?”内侍道:“皇上病危!”武三思猛吃一惊,“哦”了一声。内侍道:“我看皇上就是能过了这一关,恐怕也挺不了多久了。梁王要为今后做好打算!”武三思抬头思索……与此同时,太子宫内,太子李显接到武则天病危的报告,霍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什么?”幕僚道:“消息绝对可靠!”李显深深地吸了口气:“太突然了!怎么会这样?”幕僚道:“皇上已过古稀之年,这种事本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倒是太子殿下要为今后做好打算!”李显抬起头问:“什么意思?”幕僚道:“武三思一直垂涎皇位,欲置殿下于死地而后快。这个时候,要谨防他暗下毒手啊!”李显陷入了沉思。武则天神态安详地躺在床上,狄仁杰坐在一旁静静地望着她。忽然,他的目光落在武则天枕旁的一件东西上,正是那只差点儿要了风春来性命的翠蟾!狄仁杰伸出手,轻轻拿起翠蟾看了看,而后翻了过来,只见翠蟾的底部赫然刻着几个字:“给太子贤。”狄仁杰登时惊呆了。武则天:“这是我亲手赐给李贤的。”狄仁杰一惊,抬起头来,武则天正望着他。狄仁杰赶忙放下翠蟾,站起身来:“陛下,恕微臣不敬。”武则天摇了摇头:“坐吧。”狄仁杰这才放心地坐了下来:“太平公主一直在陛下身旁伺候,刚刚臣才请她到偏殿略事休息。”武则天长叹一声,点点头:“难为她了。怀英,又是你救了朕的命。”狄仁杰道:“臣不敢贪功。太医风春来厥功甚伟,没有他在陛下百会穴上下的一针,恐怕臣也无能为力。”武则天点点头:“是我冤枉他了。风春来现在何处?”狄仁杰道:“已赶到太医院下方,为陛下煎药。”武则天长叹一声,没有说话,伸手拿起了那只翠蟾。狄仁杰道:“臣听内侍说,这只翠蟾是风春来带入宫中的?”武则天苦笑着,摇了摇头:“李贤死去已十多年了,当时风春来还不在京中,他怎么会有此物?”狄仁杰道:“臣也觉得奇怪。那么,此物怎么会出现在宫内?”武则天道:“是鬼。是鬼呀!”狄仁杰迟疑道:“鬼?”武则天点点头:“李贤的鬼魂,他不肯放过我!几个月了,我几乎时时为恶鬼所缠,恐怕这就是冥间的信号吧。朕也将不久于人世了。”狄仁杰笑了笑:“臣还记得,太宗朝时,宫中也曾传闻闹鬼,这才有了秦叔宝、尉迟敬德二公守门一事。当时,尉迟敬德曾说过一句话:‘创立江山,杀人无数,岂有鬼哉!’太宗皇帝大加赞赏。那是何等的豪气!而今,陛下身为君上,堂堂天子,竟会去信这些鬼怪邪说,这恐怕会令天下齿冷啊。”武则天道:“如果不是阴鬼作祟,这只翠蟾怎么会出现在我的面前?而且,昨天夜里,我做了一个非常奇怪的梦,应该说,不像是梦,竟像是真实发生的事情,可我醒来时,自己却躺在床上!”狄仁杰问:“哦,什么梦?”武则天道:“我看见蟒氏那个贱人出现在我面前。”狄仁杰道:“陛下说的是王皇后?”武则天点点头:“是的,她没有双臂,站在我面前,一言不发……”她的身体又开始颤抖起来。狄仁杰道:“常言道梦由心生,皇上恐怕是忧思过度,故生异梦吧?”武则天摇摇头:“我知道,那绝不单单是一个梦,那是幽冥鬼怪在向我讨命。”狄仁杰微微摇了摇头。武则天道:“怀英,你好像从来不相信有幽冥之事。”狄仁杰道:“以臣愚见,那都是妄人讹传,不足为信。”武则天叹了口气:“记得我处死皇后蟒氏和淑妃枭氏之后,连续几年,梦中皆出现蟒、枭二人浑身沥血、长发披面站在朕的面前,向朕索命。”她将梦中的画面给狄仁杰描绘了一遍。皇宫中发生的事情,陈鹤鸣并不清楚。这段时间他倒是轻松了不少。被武则天封为锦绣候之后,他就辞去了东宫崇文馆校书郎一职。专心坐起了他的侯爷。几天前,武则天赐了一栋府邸给他。据说这栋府邸原先是一位李唐旧臣的,不过后来因为反对武则天而获罪。被株连九族,全家都遭难了,因此这座府邸也就闲置了下来。这座府邸占地极广,有五重院子,比起狄仁杰的狄府来,差不多要大两倍。不过因为时间太长没有人住了,所以显得有些破败。不过现在成了陈鹤鸣的锦绣侯府,也算是焕发出了第二春了。在神都,陈鹤鸣也是安排过人的。他命陈鹤喅去找手下人,安排了一些使唤的下人来侯府听用。这些下人都是经过调查,没有发现问题的。这几天陈鹤鸣没事就指挥着下人整理打扫侯府。这方面陈鹤鸣毕竟不太懂,所以没少麻烦狄春。因为狄春在这方面比较擅长,在封建社会,什么身份配什么样的府邸那是有讲究的。万一要是逾越了的话,很可能会被人诬陷要造反的。所以该怎么弄,这点可不能马虎。这毕竟是陈鹤鸣准备用来娶媳妇用的,所以陈鹤鸣很是在意。成亲的日子已经订下来了,时间是两个月后。陈鹤鸣嫌时间太久了,不过这日子是张柬之宣的。说那是黄道吉日,陈鹤鸣没办法,之好随他了。而且日子定下之后,就不让陈鹤鸣跟香玉见面了。于是陈鹤鸣与香玉只好书信往来。陈鹤鸣没事就写写情书,让陈鹤喅给送去。而收信的则是香玉的贴身丫鬟锦儿。第一次陈鹤喅去送信时,发现收信的居然是锦儿。而锦儿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