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州西门,与威严肃穆的南门大相迥异,这里铺户林立,行人川流不息。一个小小的城门洞,立在街道中央。一行四人随着进城的人流走进西门,为首的掀起头顶的范阳毡笠,正是李元芳。如燕走在他身旁,身后是化了装的丘静和李楷固。
如燕看了看城门四周,不屑地道:“这就是崇州啊。破地方,还不如我们老家呢。”李元芳对她轻轻嘘了一声,她赶忙闭上嘴。
李元芳回头对丘静和李楷固低声道:“咱们先找个茶楼问问信,再定行止。”说罢,四人快步向城里走去。
钦差行辕设在大将军府内。狄仁杰、王孝杰、权善才、陈鹤鸣、曾泰一行走进行辕。王孝杰满脸堆笑道:“大帅,这里是小了点儿,但也没有办法,崇州是边关,条件简陋啊。”
狄仁杰笑道:“很好了,很好了。让大将军腾出自家的房子,我已经是于心不安了。”
忽然院子东头响起一声厉喝:“快走!”众人抬起头来,原来是张环、李朗押着宋无极和朱风快步向后面走去。
狄仁杰令王孝杰看到了押解宋无极和朱风的情景。王孝杰大吃一惊,和副将苏宏辉窃窃低语。对哭尸一事,王孝杰解释说是丘静、李楷固叛逃后,二人的部下被拘,不思改悔竟抗命自杀,家属哭尸而已。
狄仁杰虽有不悦,一时也无话苛责。当谈话触及到宋无极和朱风时,王孝杰十分慌张口不择言漏洞百出,对所涉案情不能自圆其说。狄仁杰感觉李楷固造反内中尚有隐情。言语之间怀疑是王孝杰下令宋无极,朱风杀良冒功。因此与王孝杰发生误会起了冲突。
王孝杰腾地转过身,大步走出正堂,苏宏晖赶忙起身道:“大帅恕罪!”说完,快步追了出去。
狄仁杰的脸上露出了微笑。一旁的权善才评论道:“这王孝杰真是妄自尊大,大帅代天巡狩,他竟敢当堂顶撞,真是岂有此理,按律该治他个大不敬之罪!”
陈鹤鸣在一旁听罢,抬眼偷偷的瞅了瞅权善才。心想,没听过他和王孝杰有仇啊!难道真应证了那句话‘同行是冤家’?可这也不是做买卖啊!
狄仁杰笑了:“他是无话可说了,再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思。”
权善才愣住了。狄仁杰道:“好了,一路辛苦,你们下去休息吧。”众官施礼告退,只有曾泰一人留了下来。
陈鹤鸣也和众人一道要离开,可刚刚走到房门口。一只脚都卖出去了,这时却被狄仁杰给叫住了。
狄仁杰:“鹤鸣,你先等一下。”陈鹤鸣听到狄仁杰叫自己,立即收回迈出去的脚。转身问道:“大人可是有什么吩咐?”
狄仁杰笑呵呵的说道:“也没什么,就是好几年不见,想和你说说话,叙叙旧。怎么,难道陈侯爷没空?”
陈鹤鸣:“怎么会呢!大人一路奔波劳累,我只是怕打扰到大人的休息。”
狄仁杰:“哎,我这把老骨头还没那么矫情。”陈鹤鸣:“只要大人不嫌烦,我随时都有空陪大人聊天。”
狄仁杰:“来,和我说说这几年在崇州过得怎么样?”陈鹤鸣简单和狄仁杰说了说,不该说的一句话没提。
曾泰在一边也静静的听着,不时的缕缕他的那小胡子。狄仁杰指着陈鹤鸣跟一旁的曾泰说道:“这当了父亲的人就是不一样了啊!变得成熟了。”
曾泰:“是啊!鹤鸣,你家的小祖俊呢?带来让我们瞧瞧啊!”陈鹤鸣:“那臭小子闹腾的很,在乐亭被他娘带着呢!”
寒暄了一阵,狄仁杰突然问道:“鹤鸣刚到崇州不久,右威卫也驻防到了崇州。而且看鹤鸣你与右威卫将士之间那么熟,想必鹤鸣与王孝杰也相处了不短的一段时间吧?”
陈鹤鸣对着狄仁杰竖起了大拇指。陈鹤鸣:“大人不愧是大人的才刚进崇州这么一会就看出我与右威卫将士之间想熟悉了。不错,我与王大将军很合得来,相互之间都引为知己。”
狄仁杰:“哦!”和曾泰对视一眼后。狄仁杰:“那你可否具体的说一说王孝杰此人呢?”
陈鹤鸣:“看今天的情形,大人与王大将军想必是第一次见面吧?”狄仁杰点头答道:“正是。”
陈鹤鸣:“其实王大将军这人虽然表面上看十分的凶恶,吓人。但如果相处的久了就能够发现,其实这人还是蛮仗义的……”
狄仁杰听完陈鹤鸣对王孝杰的评价,不置可否。曾泰看看狄仁杰,然后对陈鹤鸣问道:“鹤鸣,你对这位王大将军的感观不错啊?”
陈鹤鸣:“曾兄,实不相瞒,大将军就是那种外冷内热的人。刚刚我也看出来了,大人与大将军之间似乎是有些误会。大人和曾兄是文官,而王大将军是武将。虽然说文武殊途,但不都是朝廷的栋梁吗?有什么误会,不妨让我从中说和一下,大人,您看如何?”
狄仁杰站起来,静静地思索着。嘴里喃喃自语道:“王孝杰、王孝杰……”曾泰走到他身旁,笑道:“恩师,这招敲山震虎真是管用,他立刻就露出了狐狸尾巴。”
狄仁杰笑着点点头:“是呀,崇州长史、司马竟在我来的前两天同时自杀,这不能不令人起疑啊!还有,提到那个看见李楷固的军士,他竟然是难以自圆其说。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