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可靠消息,代号莱伊的男人叛逃了。
这个从动机和目的都让人难以理解的家伙,带上了他在美国的小队成员,以实为敌方钉子的资深探员莎朗温亚德和黑衣组织秘密实验情报为投名状,背叛了组织,扭头投向了FBI的怀抱,叛逃与背刺都做得干脆利落,显然早有计划。
包括差点被他活生生气死的赤井一家人,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明知叛逃是自寻死路,还潇洒至极地一头扎进深坑里,他到底又图什么?就是想死吗?
据不怎么可靠只在小范围传播的消息,代号琴酒的男人也叛逃了。
不对,不是叛逃,那一位是——衣锦还乡、荣归故里?
人本来就是公安卧底,在突然爆发的高层争权动荡之前就已暴露的他,顺势撕掉一块自己多年经营的不小的血肉,将之迅速转化为自己的势力,从黑衣组织二把手摇身一变警界之光,带领手下镇压组织的暴动,以及以波本为首的疯狗干部针对他个人的无休止的撕咬报复。
另附一个只有极少数人才知晓的情报∶
现如今,黑衣组织的第一实权掌控者是贝尔摩德,但又有另一股不服她的内部势力与其分庭抗争,这股势力的核心,章是一个年仅十五岁的少女,雪莉。
贝尔摩德和雪莉在内撕得惊天动地,两方在半年内就将组织硬生生撕成了两半,似有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两个女人的战争,直接导致组织分出人手,在外疯狂追杀新晋FBl赤井秀一,与新任警视总监黑泽阵打擂台时,力度不可避免地削弱了五分,给了他们喘息至今的余地。
不要问BOSS在哪里,问了会死。
BOSS保持了太久的沉默,对组织的动荡视而不见,仿佛这个曾令组织上下深深敬畏的男人真的并不存在,只是一个,符号。
一个,象征。
一个,个…..
...我的,孩子。
女人绝望的呜咽浸没在乌鸦失言的死寂之夜。
干程…干穆
无数个夜晚,她都像这样呼唤他,因为无法发泄满心的痛苦,跌坐在无人安眼眠的床边,她环抱住自己,指甲抓破了白皙莹润的皮肤,在宛如艺术品的无暇肌体上留下道道血痕。
贝尔摩德不会衰老,可她拥有的还是凡人的躯体,只要她想,她随时可以死去。
但是,她不能死。
她不能死。
她不能死。
千穆……我的.….你在哪里?
雪莉----该死的、雪莉!!!
在把心爱孩子的身体带回来之前,她绝不能死。
一想到他就算离去了也不得安宁,他冻僵的身体会被更加冰冷的刀具切开,暴露出腐化变化的血肉器官,他恐惧的孤独,害怕的寒冷,被践踏的尊严,都会一点一点、犹如虫蚀般永远折磨他,贝尔摩德眼前一片血红,构成她人形的血肉骨骼均在刹那间腐烂,倾泻出内里怨恨带毒的血腥气味。
早知道……早知道,她会杀掉挡路的朱蒂,她会杀掉多管闲事的菜伊,她会杀掉Gin,杀掉雪莉—杀死会勾起她的痛苦的所有人!
包括那时,天真地以为事态并不严重,迟疑了半天的自己。
我以为.…你只是想出去透透气,见完了相见的人,你就会回来.….
.….你其实还活着,你没有离开,只是被自私的雪莉藏起来了。
对吗.….干程?
没有回应。
可是,她好像,真的听到了。
希望在血红的视野里绽放,贝尔摩德怔怔地望向前方,伤痕累累的手向那边抓去。
她朝那个方向奔去。
如果奔跑到了最后,还是发现了尽头,那就拖上整个世界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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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莉以实验者的冰冷目光,审视着摆放在面前的尸体。
她已经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了,身材不出意外地高挑,不需要再踩着小板凳,才能给自己找到一个适合操作的视角。
尸体是表哥今天凌晨亲自送来的,经过了繁琐细致的特殊处理,未来在常温下短时间放置也不会腐坏。
她戴上口罩和手套,目光在尸体略显干瘪的胸膛上巡视,似是在寻找下刀的位置。
千穆哥的心口有一道狰狞的疤痕,经判断是致命伤,可受伤后的千穆哥还活着。
雪莉忽然想起秀哥今早特意转达的遗言,他说,千穆哥很有信心地说,他会复活。
笨蛋。
雪莉反应平平,理智分析,这句遗言的主要目的是安慰还活着人,另外就是千穆哥,他临死前寻求的心理慰藉。
毕竟她知道自己馋了几年的宝贵实验材料哥哥有多怕死,比他自己感觉到的怕多了。
而且,他其实,很想很想活下去。
但没有办法,现阶段攻克不了的绝症,注定他只能死亡。
雪莉手里的手术刀终于落下。
她想在研究开始之前,先确定一下毒药附带的效果如何,千穆哥临死前的状态,最好能够完整地保留下来,这对研究的进度有极大的作用。
刀刃落在没有起伏的心口上,又挪开。
雪莉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