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予从梦中醒来。
长睫颤动睁,周时予抬眸就对上盛穗的关切目光,身后是熟悉的卧室背景。
见他不说话,怀中女人便靠近轻拍他后背,拥抱是如既往的温暖:“你直在发抖,是做噩梦了吗。”
掌心安抚地摩挲在他背脊,周时予能感受到,无名指上的戒指蹭过皮肤,在狰狞蜿蜒的怖疤痕上触即分,无声平抚着跳动异常的心脏。
人刚醒来时总格外脆弱,周时予将头埋进盛穗颈窝,低低嗯了声,不再如过去样隐瞒:“梦到了小时候的事情。”
话落便是几秒沉默。
周时予回神,知道不该倾诉这些,正要勾唇笑笑笔带过,怀安静的盛穗忽地双手攀上他肩膀。
“我不太会安慰人,”盛穗落吻在他嘴角,幼兽般讨好地轻啄着,莹润水眸定定望过来:
“但这样会让你心情好些吗。”
乌黑青丝铺散枕边,衬得女人肤色越发白皙,其中几缕发落在周时予脖颈,是致命而不自知的引诱,
“......会,”周时予难抵诱惑,托着盛穗后脑勺、再次封住软唇,微哑的清润嗓音沾染几分情‘/’欲:
“请周太太,以后多心疼我些吧。”
“......”
自从上次京北旅,盛穗再不许周时予天不亮就醒,坚持要同男人起六点起床,也不要他每顿早餐都变着花样折腾。
“随便吃点就以,”刷牙时,盛穗站在洗漱台前,振振有词,“我最近胖了好多,衣服要扣不上。”
具体哪些衣服扣不上,周时予再清楚不过,抬手将散落的头发拢到耳后,温声:
“穗穗,那长大不是变胖。”
拿起化妆架上的皮筋,男人手法熟练地扎了个低马尾,慢条斯理道:
“你不喜欢的话,下次我请点揉。”
盛穗想到话能被这样曲解,抬头看镜子分明在笑的男人,不客气地穿着软拖鞋踩周时予的脚。
嘴满是泡沫,也无法阻止吐槽:“初结婚前,怎么发现你这么不正经啊。”
“嗯,刚认识时总要装装,”周时予顺势将人搂紧怀,低头吻在盛穗发顶吗,“否则不太同意人骗到手。”
“......”
最后幸好凑热闹的平安来得及时,盛穗不想让无辜小猫目睹“家暴现场”,才被周时予搂在怀揉了半天不得反抗。
男人在厨房准备早餐,盛穗打针时,忽地想起住在京北的早上见过周时予服用保健品,回家后又再见他吃过。
家甚至连药瓶都见不到个。
于是出去给平安喂饭时,经过餐厅就顺嘴问了句:“你今早吃药了吗?”
“......忘记了,”几秒后,身后才传来周时予的应答,“等下再去。”
“你上次说,你是在吃维生素B、维生素C、钙镁片、叶酸鱼油吗?”
盛穗弯腰给平安倒过早饭后,走回餐厅坐在,拿出手机查看邮件,随道:“上次体检,医生也叫我补充各类维生素,但我总是吃两天忘记。”
想了下,抬头看人:“要不要我们以后起?这样不容易忘记。”
“好,”周时予转身,将新鲜出锅的鸡蛋薄饼端上桌,垂眸看抱着手机皱眉,瞥过界面,淡淡道,“先吃饭吧。”
邮箱的未读栏数量仍是0,也就是Z回复。
盛穗放下手机轻叹,即便早预料到会是如此,面临时难免是会阵失落,只能自我宽慰。
这么多年不联系,的确是彼此忘记才最正常。
谁会痴傻到直守着个邮箱、就单单只为了等发消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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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两个事人,对盛穗求婚最操心的,莫非肖茗女士莫属。
怕电话说不清,肖茗甚至提前小时溜下班,挤地铁来也要第时间找盛穗。
“我不管,今晚必须是闺蜜夜,陪我去逛街吃饭。”
放学后,肖茗在空无他人的教师办公室,连声催促盛穗收拾东西:“你自己好好想想,结婚以后,我们多久才出来玩次哦。”
盛穗记得肖茗提起过,他们成禾的签约就在今天,确认道:“合同签约顺利吗?”
“然,不然我能提前跑路么,”完成重担的肖茗骄傲挑眉,臭屁道,“厉害吧,业界大牛对姐也不在话下。”
“我就知道你肯定以的。”
“必须的。”
两人共同走在学校的空旷走廊,肖茗要去拉盛穗手时,低头注意到无名指钻戒,惊讶地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