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宽阔, 灯盏明亮,鹅黄色的光束轻落静静相拥的两人,玻璃吊灯倒映出彼此身影。
至今盛穗才彻底悟得, 伴侣相较于密友, 原来还多有一种更加深刻的沟通方式。
她事先摘去了周时予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意只为了能将隐藏镜片后的黑眸看得分明清楚。
很快却意外察觉,今夜寡言沉默的男人,似乎要格外凶狠些。
周时予不再如往常那般哄着她、羞人情话说到盛穗耳尖粉红,全程一言不, 双眸漆黑。
男人薄唇轻抿, 光洁额前泛起汗滴的禁‘/’欲模,盛穗眼中只会成倍诱蛊。
无法否认的是, 周时予实长了一张太具有欺骗性的脸。
让包括身上内的所有人, 都不禁生出慕强之心, 只依靠躲藏周时予撑起的保护伞下,寻求庇护。
周时予总该是无坚不摧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久而久之, 再没人会,如果是周时予感到疲累、如果是周时予遇到难以承受的苦痛, 又该是谁来哄哄他、为他疼惜舔舐伤口。
“········穗穗, 最近总是这看我。”
男人的沙哑低声中,盛穗因亲吻而飘远的思绪被终于拉回现实,头被温暖干燥的大手护住头顶。
恍惚中, 她抬眼对上男人的沉沉黑眸,听对方继续道:
“就像现这, 眼神总是很悲伤。”
盛穗迷迷糊糊着, 她分明不是受痛的那人,只是有些晕而已, 怎会感到悲伤。【这里真的没有脖子以下的任亲密互动,求求别锁了】
前额相抵,她抬手环住周时予脖颈,快要被对方的皮肤温度灼伤,轻声道:
“····是不是我眼里见到自己,所以才觉得悲伤。”
又是一阵沉默,盛穗话落,就感觉男人双唇又压落她嘴角,似乎用这种方法,徒劳叫她住口。
闭上眼,她嘴角有些隐隐作痛,轻轻吸着气喊男人名字:“周时予,其实也会委屈、也会害怕,对不对。”
就像盛穗不生来懂事,周时予同从孩童长成,怎会生来就无坚不摧。
所有外人面前展现的坚韧与强大,不过都是肩背上的道道鞭痕、以及手腕上的叠刻疤堆砌而成。
周时予说她面露悲伤,盛穗却,男人或是不自知将她当作情绪抒口,这才肯崭露一份片刻的脆弱。
心脏针扎般密密麻麻的刺痛,盛穗艰难抬头,迎上周时予温热的唇:
“周时予,如果我能早点遇到就好了。”
盛穗记得清楚分明,同的话,她曾一字不落对丈夫说过。
那时她被过去的苦难困绕住,忍不住总着,如果能早些有眼前人陪伴该多好,那些暗不见光的日子就不会如此难熬。
她再清楚不过,周时予总是舍不得她受半分委屈的。
这番话到今天也同适用,不过是身份调换。
如果能再早些遇到周时予该多好,如果十三年前他没有错过、如果她将他记牢,该有多好。
至少她能陪他身边。
哪怕仅仅如今晚这般,单单只是她嘴上逞能,也好过让周时予独自承受那些昏天暗的过往。
念及此,盛穗又要痛很先前软弱无能的自己。
周时予落下她/月要/窝的左手一如既往带着钢表,特质的表带是冰冷铂金,随着男人掌心用力时,冰冷的铂金表乎要嵌进盛穗皮肤。
盛穗突然感觉到难以忍受的疼痛。
铺天盖的痛卷席而来,令人窒息,让她乎要落泪,就绯红的眼眶泛上泪意。
周时予总是舍不得她受半分委屈的。
下一秒,男人不再要多占有她一分,搂抱着盛穗坐起、悉心用绒被裹好,只为能看清她的脸。
“...…...我不委屈。”
男人十指骨节分明,温柔插‘////’入盛穗柔软间,薄唇吻过她湿润眼角,嘶哑声线掺杂分急急心切:
“乖别哭,我会心疼。”
盛穗早不再是过去的乖巧听话,压抑太久的反叛期逆生长,都敢和于雪梅对峙吵架。
现周时予越不许她哭,她就偏偏要掉眼泪。
头枕男人宽阔肩膀,她一滴眼泪滑过周时予伤痕累累的后背,控诉道:
“我刚才和说这多话,怎都不我。”
面对盛穗分娇蛮态度,周时予反而又无限耐心,揉人进怀时沉沉道:“其实这些年,我常常去寺庙祈福、许愿。”
“我一次次向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