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下得快,吃起来更快,刚把从半截看起的电影看出点头绪,宋澄的面就吃了个干净。
刚吃饱懒得动弹,宋澄继续坐在那看电视。等回神,温向仪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
宋澄有一瞬间恍惚想起她的上辈子。她和温向仪在同一间屋子里待着,有时候在一块,有时候分开去做自己的事。
不同的是,那时候她们的家很大,而现在,温向仪拿着睡衣走进浴室,没一会儿,哗哗的水声就传到了客厅。
宋澄陡然清醒,对着电视上插播的广告坐了好一会儿,端着两个碗起身走向厨房。
有什么不一样了,有什么还一样。
就算住在老小区房,温向仪还是娇贵小公主,吃完饭不知道端碗。
老房子的卫生间干湿分离几近于无,温向仪碾着头发末梢的水分,抽纸擦去镜子上的水雾,才从里头看到穿着睡衣的自己。
两年前姥姥还在时,她常过来住,侧卧的衣柜里都是她的衣服,她从初三就不长个了,身高停在168,以前留在这个房子的衣服竟也能继续穿,只是房子的主人不在了。
姥姥走后,骆颜再没回来过,每次灯亮起,老房子里都只有她一个人。
简单吹了吹头发,温向仪往外走,打开门,影影绰绰的电视声音陡然清晰起来。
宋澄还在沙发上坐着,乖觉得像没移动过,她面前的桌子却已经大变样,碗筷收拾得很干净。
见她出来,宋澄坐直些:“碗我洗了,给你放好了,桌子也擦了。”总不能留给温向仪洗。
温向仪应了声:“辛苦你。”
她走过去坐下,发梢还有点湿,温向仪用手里的毛巾有一下没一下地擦着,注意到现在在放广告:“电影放完了?”
宋澄点点头。
这就放完了。
温向仪好奇道:“最后的结局是什么?”
?
宋澄当时在发呆,完全没看到电影什么时候结束的:“没注意看,就过去了。”
温向仪扭头看了她眼,正要说话,宋澄已经拿起遥控器问道:“要不找出来再看一遍?”
温向仪到唇边的话忽然不用说出去了。
她很快地眨了一下眼,不知宋澄为什么会接出自己想说的话,轻而易举地用她的思路撞上她的意图。
宋澄在片库里搜索电影的名字,一个个拼音输入,还输错了两次首字母。好不容易打出来,发觉片库里没有收录这部的版权。
“居然没有。”宋澄喃喃自语,看起来比温向仪还懊丧。
温向仪弯起唇,忽然觉得看不到想知道结局的电影也没什么。
“宋澄,我不想看了。”温向仪扬了扬下巴,“找个你喜欢的东西看吧。”
宋澄是个很听主人话的客人,开始翻找想看的节目。电视哒哒地跳着音效,节奏很让人舒缓,温向仪打开书柜,寻出个圆滚滚的铜风炉,菊花碳放进去点燃。
宋澄的目光不知不觉间落在她身上:“要煮茶吗?”可温向仪没有晚上煮茶的习惯啊。
“不煮茶,晚上喝茶睡不着。我们烤橘子吃。”
温向仪弯腰从塑料袋里拿出砂糖橘,拣了两个放到烤网上,弯起唇问宋澄:“你吃几个?”
原来要烤橘子吃。
宋澄探头看了看烤网下的碳火,焰火跳动不休,宋澄不会形容菊花碳焚烧起来的味道,只觉得闻起来很温暖。
她想起来,温向仪以前冬天吃水果也要在暖气片上烤一会儿。她总是怕凉。
宋澄给自己拿了五个砂糖橘放上去,小小的烤网一下子满满当当。她拿着第六个,实在找不到落脚点,遗憾放回袋子。
拿起遥控器,宋澄宣布:“我要继续找电影看了。”
这次没花多久时间,她就打开了部节奏舒缓的老电影。
菊花碳烧着,时不时发出哔剥声。温向仪抱着靠枕,脚蜷缩在沙发毯里,入神地看着电影中狭小花店里的男女。
粤语台词伴随背景音乐悠然响起,一同响起的还有宋澄念台词的声音:“为什么你什么都会,那么厉害,你是不是常常考第一?”
宋澄可能有什么语言天赋,亦是托了声音好听的福,听得出不会粤语,却又能一下子把粤语模仿得很有神韵。
念头一闪而过,温向仪懒懒窝在沙发里,配合学宋澄的下句台词:
“为什么你什么都不会,你平时做什么?”
“?”
同样靠在沙发上的宋澄扭头看她。
温向仪的笑容无辜而纯善:“不是念台词吗。”
“是。”宋澄为自己辩驳,“所以我和他不一样。”
电影男主的下句传入两人耳中。
[我?我只会打篮球。]
宋澄:“……”
[你便是我朋友……]
温向仪实在忍不住,脸埋在抱枕里笑了起来。笑声闷闷地传来,好久没停下,把电影台词都压成她的底衬。
宋澄被她笑得狼狈,冷着脸去翻烤橘子。微微翻动几下,烤橘子的香甜气息便在老房子里飘开。温向仪鼻尖动了动,抬起头张嘴要说话,半个暖烘烘的橘子直接进了她嘴巴。
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