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澄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太好,心里闷闷的,说不出来的难受。
肯定是最近学习压力太大了,又想些有的没的,宋澄给自己心理诊断一番,决定用万能的方法应对。
她把自己往被子里一裹。
睡一觉,睡一觉什么都会过去的。
于是当温向仪回来,推开半敞的房门,就着外头照进的光,看到的就是床上长了个蛹。
“……”
温向仪没有开灯,轻声唤:“宋澄?”
这个蛹,是宋澄吧?裹得太圆,她居然有些不确定了。
她喊得很轻,如果宋澄睡着了应该不会吵醒她。温向仪等了两秒,就要离开让她继续睡时,宋澄破被而出,伸出个毛乱乱的脑袋,嗓子眼里都是睡意。
“温懒懒?”
她好像梦到温懒懒在叫她。
温向仪慢慢问:“你喊我什么?”
宋澄瞬间清醒,眼能睁开了,求生欲紧跟着上线了,开始心虚地顾左右而言他:
“温向仪,你回来了啊。现在几点了?”
她低头摸手机。
睨着转移话题的宋澄,温向仪也懒得掰扯,这个外号她还是不能理解,但倒也不嫌难听,宋澄没有到处宣扬就行。
她报出时间:“还有10分钟到12点。”
宋澄:“都这么晚了。”
她刚要问温向仪还赶回来干嘛,想起她现在和温向仪关系还没到托付房子的程度,温向仪八成是不好把她一个人留在这,因为她们不熟!
宋澄刚初步疗愈的心灵又有点不太好了。
温向仪转身开了个灯的功夫,一回头就见宋澄的眼神几度变幻,不知心里头转了几个想法,温向仪摇摇头,她总是不懂宋澄在想什么。
她直言道:“宋澄,你怎么不找我要生日礼物。”
宋澄呆了下:“你给我过生日已经很好了啊。”
什么?她还有生日礼物?
温向仪在她床边站定:“那你的另一份奖励也不要了吗?”
啊,她的手写祝福。
宋澄忙道:“要的,这个得给我。”
不用温向仪说,她已经看到了温向仪手中淡蓝的信封,蠢蠢欲动地想伸手拿过来。
“这是给我的?”
她期待地仰头,还乱翘的头发随着一阵晃,尤其额前的,跟个呆毛一样。
温向仪坐下,没忍住帮她顺了顺头发,把信封递给她:“嗯,是你的,拆开看看喜不喜欢。”
宋澄顶着温向仪的手接过,沉甸甸的,里面不止是一张纸,或者一张贺卡,还有别的东西。
她疑惑地看向温向仪,温向仪示意她继续拆。
宋澄抿了下唇,放轻了动作。还好信封没有用胶水封住,不然她要不舍得撕开了。
掀开信封刘海后,她先倒了倒。
一个手指长大小的物品从信封里滚落
下来,直直掉到她手心。
“钥匙?哪里的?()”
宋澄掂量着钥匙,看向温向仪的眼中盛满问询。
温向仪解释道:是这个房子的钥匙。㈣()_[(()”
宋澄一愣。
“我不知道你和家里有什么矛盾。但你走出家门,总要有地方去吧。”温向仪帮她把她的手合上,让她收下,“我这多出个房间,你可以随时来住,我很欢迎。”
一个人流落深夜的便利店,多可怜。如果那天她没有瞥了眼便利店的方向,宋澄是不是要在那待一整夜?这样的夜晚,在宋澄身上还发生过多少次?温向仪不知道,她希望只有她碰到的那一次。
“这样也有人给我做饭,给我洗水果吃,我们还能一起做很多事。如果你过来,我就不用一个人待着了,其实房子太安静也挺吓人的。宋澄,你有空的话多来陪陪我吧。”
说到这的时候,温向仪停了下。
有瞬间她分不清,她究竟在设法说服宋澄接受这份好意,还是将自己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
这几天,白天,正如她所说,她可以和宋澄一起做很多事,相处得自在舒服。
而晚上,只要想到宋澄就睡在她隔壁,像在凌关陪她考试的那两晚一样,她就可以睡得很好。
温向仪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语气轻松地说下去:“不过,你一回学校,肯定就闷头学习了。”说到话尾,带上了些失落与抱怨。
宋澄的脑子昏昏胀胀,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词穷。钥匙坚硬的棱角硌着她,掌心泛起密密麻麻的汗,有什么东西在朝上涌,浪头迭起,又被她死死封闭在体内。
温向仪像最体贴的朋友,把礼物和心意送到后并不强求宋澄的回应,轻轻道了声“晚安”,便带上房门离开。
被房门紧闭的声音惊醒,宋澄活过来般,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温向仪会赶回来,可能是……为了在今天把礼物送给她。
手里钥匙的重量很沉,宋澄无法忽视,她低头看去,看到了信封。
对了,信封里还有东西。
她拿起查看,贴着信封的背脊,是一张薄薄的明信片。
宋澄小心取出来,看到了温向仪写给她的:
“宋澄:高三加油,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