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温向仪从浴室出来吹头发,换宋澄进去洗。宋澄洗着洗着,齐岫她们就带着早饭前来慰问了,还捎上了门口外卖小哥送来的药。
于是,关于昨晚自己有没有说什么超出的话,宋澄完全没时间、也彻底忘了找温向仪验证。
现在齐岫一提,宋澄不禁看向身后。
她一回头,发现温向仪正看着她和齐岫的方向,目光不知停驻了多久。
迎着宋澄看去的视线,温向仪饶有兴致道:
“有什么是不该跟我说的吗?”
可那语气,分明是在问,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吗?
“……”
宋澄当即指向齐岫,“齐岫说的。”
齐岫忙撇清关系:“我可不了解你们的小秘密,随口一问。”
何念瑶侠肝义胆,来救齐岫的狗命:“宋澄什么事温温不是一清二楚?哪有什么该说不该说的啊。是吧宋澄?”
宋澄能说不吗?
她故作镇定地点了点头,走过去,把凉了些的冲剂送给温向仪。
温向仪轻睨她握着纸杯的手,抬手接过,吹了吹。
望着她白净的侧脸,宋澄仍旧有些不放心,蹲在温向仪沙发边,低声说:
“温向仪,我没说什么吧?我不是担心,我就是好奇。”
可同时,旁边何念瑶和齐岫在说话,喝着药的温向仪循声看去,不小心忽略了宋澄的问题和拙劣找补,没有回答。
宋澄到底心虚,没敢再问第二次。
她定定神,掏出手机开始定闹钟。
接下来几天,她都得盯着温向仪吃药。嗯,还得盯着温向仪所有入口的东西,要注意忌口。
温向仪的感冒并不严重,这是大家的共识,但宋澄很重视。
一次不落的药,每次吃饭时的注意和严防死守,都让大家不禁跟着重视起温向仪的小感冒。
何念瑶群里小声吐槽:我买麦旋风,第二个半价嘛,让温温帮我拿了会儿,宋澄回来看到脸臭得不行
秦荔:温温什么反应
何念瑶:温温脾气好,当然是跟她解释了,宋澄毛才顺
段嘉:宋澄是愧疚吧
秦荔:她不愧疚也这样吧
段嘉:。
宋澄:我还在群里
秦荔:@宋澄听说你一杯倒,等我回国找你喝
宋澄:……
秦荔:你搞这么大阵仗,一场小感冒而已
秦荔:温温自己感冒都不怎么吃药
是啊。
温向仪完全不知道好好吃药!
别说感冒,就是病得更严重,烧到39度,她最多只会随便吞粒退烧药,然后该怎样怎样。
宋澄到了她身边才知道,温向仪不是她第一眼以为的那种,恨不得精致到头发尖的女人,她所做的一切都出于教养与习惯,而非对自身的爱重。单论对自己,她浑不在意,甚至
肆意破坏,好像恨不得瞧瞧自己的极限在哪儿。
没办法啊,宋澄做不到视若无睹。
这种事就像家务一样,谁受不了谁干。只能她来操心。
但这次又不太一样。
温向仪尽快好起来,她的愧疚心才能消除。
但仿佛和她作对,她越是上心,温向仪的这场小感冒越是缠绵,那点症状几天都消不掉,一副要长在温向仪身上,持续到天长地久的架势。
宋澄心里郁闷,情绪一直没高过。
应和她的心情,10月6号的凌晨五六点,一场凄寒秋雨降临,凌关市大降温。
雨拍打着玻璃窗,宋澄被吵醒了。
那晚醉酒后,温向仪说住酒店方便,省了来回跑。
宋澄能说什么?现在的她不配说话。而且,住一起盯着温向仪也好,温向仪太不让人放心了。
想通后,她积极地驱车带温向仪回了趟学校,两人各自收拾了行李,办了续住。
睡前气温正舒适,就没开空调,宋澄一醒,立即感受到室内骤降的温度。
对她来说倒不是太冷,可温向仪那么怕冷。她还在生病。
宋澄一个鲤鱼打挺,当即起身,探身到隔壁床,低声唤:“温向仪?温向仪。”
温向仪被她摇醒了:“才几点……下雨了?”
“嗯,下雨了。你冷不冷?”
宋澄嘴上问着,心里早已有了答案。她径自摸了摸温向仪的肩头,入手的温度让她心里一沉。
“这也太冷了。”
缩在被子里,齐岫吸吸鼻子,没能吸动,她也鼻塞了:
“天气预报又骗人。还说降温五六度,凌关这是一夜入冬啊。”
拿手机看天气的何念瑶:“唉,寒潮比预计更早来凌关了。还好是来找温温她们玩,不然我们要冻死在凌关了。”
齐岫本来就爱睡懒觉,何念瑶这几天拍了很多素材,昨天玩了一天又熬夜剪视频,也睡得很死。
硬生生被冻醒后,齐岫当即去开了空调,何念瑶也被她吵醒了。
齐岫回床上缩起来时,看到手机上有宋澄的未接语音通话,一问,何念瑶手机上也有,两个人都是常年静音选手,一个没接。
估计是对她俩绝望了,宋澄紧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