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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有所思(2 / 2)

俗!在下并非有所图谋,实是仰慕才华、真心相交。”

都说烈女怕缠郎。无花现在觉得,烈男怕缠郎这句话,只怕也是说得的。

看着眼前赖着不走的人,他突然想起了胡铁花给楚留香起的绰号——老臭虫。

无花倒是有些喜欢楚香帅这种自来熟又厚脸皮的性格。

只是,倘若这性格用在别人身上,他就更喜欢了。

无花想到这里,无奈地叹了口气,转头去马棚牵了自己的白马。

反正以楚留香的轻功,若是想跟着一个人,那个人是绝对逃不掉的。他还是别白费力气和口舌了。

楚留香见无花表情似有松动,忙快步跟上。

“方才我听客栈里其他人说,香帅是要到兰州去?”无花故意无视楚留香那眼巴巴的眼神,利落地翻身上了马。

“啊,正是。请问叶少侠又是自哪里来,要往何处去?”

听见这标志性的问题,无花脑子一热,差点就要说出来那句经典台词。

他这可不是去西天拜见佛祖观音,而是去西北大沙漠见石观音。

“贫、咳,在下亦是要往兰州去,既然你我同路,那就上来吧。”无花淡淡道,“我不喝酒,茶倒是喝的。”

对于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楚留香却是当即喜上眉梢。他心领神会地点点头道:“你且放心,食宿之事包在我身上。”

他说这话时,两手已扯住马上缰绳,足尖轻点,轻松上了马。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正虚虚环住无花劲瘦的腰身。

即便隔了几层布料,无花依然能清晰感受到,背后那具身体散发出来的,那种充满蓬勃生机的温热触感。

他不禁也有了几分热意,掌心隐隐开始冒汗。

也许是这烈日的缘故吧,无花暗暗想到。

毋庸置疑,楚留香的轻功是很好的。

可以说,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人的轻功能比得过楚留香。

他的身子很轻,轻得几乎让马感觉不到。也轻得几乎让无花感觉不到,自己身后还有个人。

在马背因为飞驰而颠簸的瞬间,楚留香的身子往前动了动,轻轻地抱住了无花。

无花在此刻突然无比庆幸,庆幸楚留香轻功很好。

倘若换了个人,马背上突然多出来个人。就算自家爱马不会受到惊吓,自己估计也会浑身不适吧……

一向习惯和人保持社交距离的无花,竟会对楚留香突如其来的靠近和触碰毫无反应。

他自己都没注意到这一点。

曾有人说过,骑着白马的不一定是王子,也有可能是唐僧。

现在无花很想告诉那个人,骑着白马的,也很有可能是一个和尚加一个神偷。

事实上,在各朝各代的历史话本、文艺创作中,骑过白马的人很多。

就比如,三国名将赵子龙的照夜玉狮子、锦马超的里飞沙以及刘皇叔那的卢马就都是白马,且均为千里良驹。

而无花此行所骑,正是与赵云坐骑同种的玉兰白龙驹。

按《三国演义》的说法,赵云当年长坂坡七进七出、单骑救主皆离不开这匹宝驹。

楚留香虽然不经常骑马,但他对马也和对人一样,有种特殊的观赏力。因此,他只轻轻扫了一眼,便知道这匹马实乃万里挑一的龙种。

良驹非明主不能御。

能驾驭这匹马的人,注定绝非等闲。

有时楚留香瞧见好马,甚至会比瞧见美人还要愉悦兴奋。这二者任有其一,他都能愉快很久,更别说好马上还骑着个妙僧无花了。

他摸了摸白马柔顺的鬃毛和光滑的马背,情不自禁地赞叹道:“通体雪白,无半点杂色,真是漂亮。”

“我坐下这小家伙是匹母马,我唤它雪衣。”无花见他如此喜欢,脸上的笑也多了几分真实:“此马乃是西域乌孙国的大宛马,也叫赛龙雀。你别看它长得俊就以为它是个花瓶。日行千里对它而言易如反掌,落入陷坑而又能飞跃,正可谓是马中极品。”

“马随其主,皆非池中之物。叶公子文武兼资,通才练识,在下佩服。”

楚留香说这几句完全是发自内心。哪知无花听了,却是立时闭上嘴,扭过脸去,不再说话。

楚留香只得摸了摸鼻子,无奈地笑笑。他实在不知,为何自己的真心夸赞,竟将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其实他刚刚那番话并没有什么问题。若是旁人如此,无花当然是会心生喜悦,礼貌回谢的。

可这话若是自楚留香口中说出来,便瞬间有了一种在凡尔赛的感觉。

再加上,楚留香那句马随其主,在不经意间让无花回忆起,因为雪衣小时候性子太烈,才被马群赶出来的经历。一联想到自己的身世,他便怎么样都笑不出来了。

没有人说话的时候,人的感官总是更加清晰。

虽然楚留香的嗅觉器官向来只是个摆设,此刻却似乎也能从无花的后颈,闻到阵阵檀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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