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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虚乌有(2 / 2)

又不是金鱼,哪里这么快就会忘了?

只是他这个脾气,是半点不肯在无花面前低头的。

“忘了又如何?她们不过是品阶最低的弟子,和丫鬟仆从又有什么分别?打都打得,推又算得了什么?我为什么要和她们道歉……”他不满地喃喃着,等看到无花面上的表情,后面的话却是再也说不出口了。

赵轩杰呆呆地看着眼前之人,突然发现这看似温软良善的老好人,竟然也有如此可怕的一面。

无花还在微笑。只是他的一双眸子,却像是天上的寒星,直直盯着赵轩杰,让他看了心底不住地发冷。

“好吧,我答应你……可你说的若是假话,以后就给我离石夫人远些!”他话虽说得豪横,人却是不敢再看向无花。

“那是自然。”无花的眼里这才恢复几分笑意。他走到帷幔后的置物架旁,打开一个绸包,拿出一幅卷轴。

“这又是什么?”

“要人命的东西。”无花瞥了他一眼,悠悠道,“你若不怕死,就只管跟我来。”

“吓唬谁呢……”赵轩杰冷哼一声,还是跟着无花走了。

无花走到石观音住处,隔了好些距离就停下脚步,回头对赵轩杰道:“在这儿等我,事实如何,一会儿你自会亲耳听见。”

石观音门前并没有弟子守着。

理由其实很简单——以她的武功,本就不需要其他人来保护。而且她也并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行踪。

等无花走进房间,就见石观音整个人背对着他,正跪坐在矮几前。虽然隔了层纱幔,但她的身姿,却还是那么优雅动人。

真正的美人,就连背影,都美得让人心神俱醉。

无花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低低地唤了她一声。

石观音却还是忙着手头的事情,根本就没回头看无花。

案上放了好些个瓶瓶罐罐,还有许多刚刚摘下,还沾着露水的罂粟花。石观音的手上正拿着个小杵,在铜臼里慢慢捣着那些细碎的花瓣。

她的动作很轻柔,也很细致,就仿佛这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

那娇嫩的花瓣因为沾水粘连在一起,显得很是靡艳。艳红的花汁淅淅沥沥顺着向下开着的小口慢慢流出,汇聚在底下那只碧玉小碗里。

明明是红配绿的颜色,看着却完全不会让人感觉俗气。

石观音不开口,无花也就站在一旁默默等着。直到满桌的花瓣悉数被碾成汁液,她才堪堪停手,接过无花递上来的雪白布巾净了净手,起身转头看向他。

“你过来找我,是又有何事?居然还要再带一个人过来?”她这话出口,显然是早已发现门外还有个人。

“倒也没有别的事,无花只是想来和母亲说说话罢了。赵兄也是思慕母亲,这才跟着儿子过来了。”无花面上的表情很是淡然,对于石观音的问题,他既不慌乱也不惊讶。

以石观音的武学耳力,发现不了他们,无花才要感到吃惊呢。若是她连这点警惕心都没有,岂非早已让人挫骨扬灰了?

“赵轩杰?”毕竟是自己这些天最宠爱的那个,石观音马上就想到了他。

见无花点了点头,石观音拉过他的手,轻轻拍了拍,安抚道:“他的性子我知道,是骄纵了些。你向来温和,小事上多让着他些……”

这话若是叫旁人听了,定是会觉着有些别扭。

无花却只是轻描淡写地把这个话题揭了过去:“他并没有招惹我什么,母亲您多虑了。说起来,再过些天,便是母亲生辰了。”

其实无花不说,石观音倒是差点忘了这事。

毕竟只要是个人,都不会想伏老的。

尤其石观音还是个女人。一个爱美到把美貌视作生命的女人。

不管是放在古代还是现代,一个女人若是过了最美好的年纪,多半是不会再想过生日的。石观音当然也不例外。

她虽早已战胜了时间这个可怕的敌人,却显然并不喜欢每年都来提醒自己一遍,她正在日渐衰老的残酷现实。

石林洞府上下,因为石观音的态度,自然也对她寿辰一事缄口不言。可以说,从来没有人敢在她面前提过这事。

事实上,她几乎都已记不清自己今年多少岁了。

所以无花这话一说出口,石观音就以为是自己出现了什么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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