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趣。”突然的轻笑打破平静。
傅南时的手指轻扣桌面,从胸腔震出一声意味深长的笑,他饶有兴趣地问秘书:“你说说,他们是什么关系?”
秘书还是支支吾吾:“我——”
“放心说,我不会迁怒你。”
“江少爷他。”秘书于是说,“看上去喜欢路饮。”
这太明显了!根本不用猜,只要眼睛没出问题,谁都能看出江泊烟眼中无法掩饰的不爽和嫉妒。
闻言,傅南时的目光重新落回那张照片,在片刻后眼角忽然带起一丝冷笑:“你说的没错,是喜欢。”
他把照片撕碎,面无表情地扔进了一旁的废纸篓。
从蓝夜离开后,路饮和谈墨并肩走在路上。
他们现在位于市中心,再往前走就能看到清河的标志性建筑清子塔,它是清河至今为止最高楼,常年灯光如昼。清子塔旁则是谈石控股设在本地的一家分公司,谈石大厦高耸入云,位于寸金寸土的商业区,财力不容小觑。
两人从酒吧离开并未立即回家,在甩开江泊烟后还有闲情逸致在市区的大道散个步。他们一路往前走,来到人流不算鼎沸的后街,光影交错间,路饮突然喊他名字,然后停下了脚步。
谈墨侧身去看他,应了声,将被风吹乱的刘海往后梳了梳。他正在分神思考今晚江泊烟的表现时,眼前视线忽然一暗,路饮往前走了一步,靠近他。
鼻腔被清冽的香味充斥,是路饮身上白衬衫自带的熏香味,谈墨微眯眼,察觉到有双手穿过他腰间,路饮和他贴
() 得更近,做出一个如同拥抱的暧昧姿势。
风从他们身体的间隙中灵活穿过。
“你在?”谈墨低头,那双手又在他腰间动作,指尖不时碰到他腰侧的痒肉,简直犯规。
谈墨的视线下移,看到路饮微颤的睫。
他正将那根腰带重新系回他腰间,抽绳被他轻轻一扯,立即勾勒出谈墨有力的腰线。
不知道为什么,谈墨轻轻“嘶”了声,像被烫到了。
“我不需要什么战利品。”
路饮低头给抽绳打结,那根灵活的手指微动,偶尔抬头短暂和谈墨对视。
他分明在做一件和他性格相比十分色、情的事,给别的男人系腰带,但表情清冷,反差强烈。谈墨光是看着就有点儿受不了,他这几天每次被路饮靠近,就会想起那个夜晚,喉结上下滚动,身体火热,忍得辛苦。
看什么画面都是色、情的,像在被路饮凌迟,好在这场酷刑终于结束。
“好了。”路饮退后一步,和他拉开距离。
相比谈墨被扰乱的心绪,他在任何时候总显得冷静,谈墨深深看他一眼,一言不发地大步向前。他将机车夹克敞开,走路时衣摆带风,走了很长一段路,那些烦躁的情绪终于随之冷却,他平静下来。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走到了清子塔的广场前。
清子塔前建着一座巨型喷泉,喷泉下是备受欢迎的许愿池,池水中堆积的硬币高高垒起,已经成为网红点,还有人正乐此不疲地往里扔下许愿币。
谈墨拉着路饮上前,问路人换了两枚币。
他将一枚递给路饮,自己则拿着另外一枚去许愿,他把硬币抛进池水,回头见路饮正坐在许愿池旁的长椅上看他。
他们穿过人群对上了视线,他的脚下是广场明亮的地埋灯,天空也有光亮不时打在他头顶。光污染将路引整个人包在一圈光晕里,他的目光绵长、悠远,还有悲伤。
谈墨搓了搓指腹,心中莫名升起一个诡异的念头,他觉得路饮分明在看他,但又仿佛透过他,正在深深注视着其他人。
他大步朝着路饮走去,直到走到跟前,路饮依旧毫无反应,谈墨伸手在他面前一招,他如鸦羽的睫毛轻扇,回神后抬头,眼角残留失神的光。
谈墨居高临下地看他,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拉起。
他的力气像蛮牛,掌心是烙铁,路饮被迫跟着他往前走,不时去看他紧绷的侧脸,不明白又是哪里惹了这位小祖宗生气。
“你和谁一起来这里许过愿?”谈墨突然问。
路饮恍然大悟:“你吃醋了?”
谈墨:“你在看谁?”
路饮一愣,嘴角那丝轻抿的笑意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