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让十四爷拿纺织厂分红,只要舍得出钱,那更是简单极了。
在场众人却都安静下来。如此有利,却憋屈。但换句话说,虽然憋屈,却能当太子啊!
大不了,秋后算账嘛……
十三爷开口道:“我与十四在昭仁殿中同住,倒比往日更亲近些,便把我得的股转给十四罢。”
四爷立刻恼了:“这怎么行?”
凌霄冷着脸看她祖宗一眼:“十四爷摆明车马上门求见,难道爷还赶他走不成?要德妃娘娘替他出头,他倒也有这个脸!”
你特么不挪屁股就想拿钱?想得美!
凌霄越想越气,一拍桌子:“八爷老老实实认个怂,便是向乾清宫认个怂,老爷子毕竟是亲爹,还能圈他兄弟一辈子?造我的谣去逼人求情,他好大的威风!”
她把话一说,幕僚们都没话说了,道理大家都懂,但搞政治
头一个就得身段柔软……
“不就是说我想做武则天吗?”凌霄抚案起身,环顾左右:“我有一釜底抽薪之计!”
四九城里消息传得快,起码是权贵圈里的消息传得快,凌霄侧福晋在永和宫晕倒把德妃娘娘气病的事儿不过一日就传得沸沸扬扬。
你倒是刚强。八爷差点乐出声,啊呀四哥,你真是成也萧何败萧何,到头来不会真竹篮打水一场空吧?!
转日小朝会,十爷当着满汉重臣的面儿跪在皇父面前伏阙陈情:“求皇父圈了儿臣吧!”
康熙刚要变脸色,皇十子嚎啕大哭。
皇父惩治儿子是应该的,可九哥明晃晃得罪了雍王侧福晋,等到日后侧福晋做了皇贵妃,哪里还有九哥的活头!干脆皇父连儿子也一道儿圈了,落个干净!
皇子里打头的三爷倒吸一口冷气,老八,你这是要西林觉罗氏死啊!
这还没当贵妃、皇后就把多罗郡王逼到自请圈禁,日后老四登基,哪里还有皇子们的生路?!
三爷自从昭仁殿关了一回,有些认命的意思,他可不像老四能杀个人头滚滚。如今旁观这场大戏,三爷夺嫡的心又跃跃欲试起来,他暗自观察着面沉如水的老皇帝,时刻准备跳出来补刀。
康熙不理会伏地痛哭的人,他的目光在殿中扫了一圈,在垂首肃立的胤禩身上顿了顿,最后看向了胤禛:“老四,你怎么说?”
四爷还没开口,太监魏珠进殿禀报:“雍王侧福晋自景和门求见!”
今日一大早刚开宫门,永和宫的太监就往外宣德妃娘娘的儿媳妇们进宫侍疾。
十三福晋、十四福晋带着府中侧福晋们往永和宫院子里一聚,目光就都集中到凌霄身上。
虽然雍王有三个侧福晋,如今说起“雍王侧福晋”内外公认就是喊这一位,乃至连雍王两个字都可以直接省去了。
果不其然,德妃娘娘连面都没露,召了三个正经媳妇儿进屋,剩下的侧福晋们在院子里请过安,都赶到侧殿为德妃娘娘跪经!
婆婆折腾儿媳妇儿,还要什么理由,让你跪经捡佛豆是你的福气呢。
就算是有的人不能单独折腾,要拉着三府的内眷一起,那跪着的也得有你一个!
凌霄朝永和宫虎视眈眈的宫人们笑一下,看一看天色尚早,头一个进了佛堂。
“你可有孕了?若有孕不要硬撑。”凌霄低声问一旁的年侧福晋,这位可是跪德妃丧礼跪没了半条命的人。
“我无事,你不必担心。”年侧福晋握住她的手,“倒是你……”年侧福晋有心劝她效仿自己恪守礼仪,又无论如何说不出口,只是长叹一声。
李侧福晋在三府内眷之中年纪最长,格外有威仪,要永和宫宫人开窗点灯。
如今宫中悉知雍王将做太子,宫人们无论如何不敢得罪雍王府,管事嬷嬷还板着脸,已经有机灵的小太监端了油灯来为诸位抄经的贵人们照明。
管事嬷嬷只管看凌霄安安分分跪在蒲团上拣
佛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没看见,往正殿向德妃禀报去了。
德妃的确在喝安神顺脾的汤药,她倚在榻上休息,三个儿媳妇颇有体面地坐在一旁,室内无声。
越无声,四福晋越心惊。就那位主儿,婆婆捂胸口,她敢当场晕倒,如今在侧殿捡了半个时辰的佛豆……
四福晋是不敢想这在佛前积下的功德得怎么回报给德妃。
凌霄颇有耐心地捡完两筐豆子,拣一颗就念一声阿弥陀佛,直把李、年两位侧福晋念得汗毛竖起心惊肉跳。
太阳升得老高了,凌霄款款停了手,站起来活动活动腿脚。
管事嬷嬷立刻警惕向前:“侧福晋要做什么?”
“我为娘娘抄经祈福。”凌霄笑道,“我也识字的呀。”她端坐在桌案前,大喇喇要过纸笔,毫不见外地在一旁不知谁府上侧福晋的砚台上蘸足了墨,笔走龙蛇地写了几行大字。
同桌那位侧福晋瞥见一眼,毛笔从手里滚落,顿时把抄了半页的佛经染得不能看了。
“侧福晋往哪里去?”管事嬷嬷上前拦住凌霄。
凌霄推过她径直往前走,出了佛堂直奔永和宫大门。她毕竟不是由德妃管束的小妃子,雍王侧福晋何等鼎鼎大名——起码宜妃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