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连志这次可是大出风头,第二日沈清雅专门开了全体职工大会当众表扬了莫连志,并且就在大会上当着所有员工的面亲自一块一块大洋的数。
如果没有当众数大洋只是宣布了一个数字,这些员工反应可能还不会这么大,听听后羡慕羡慕也就罢了。
可是现如今一块一块的数,白花花的堆成一座小山,这些工人看得眼睛都直了,有站在距离较远位置的工人踮着脚,恨不能把脖子练成可伸缩的,直接能伸长到前面好好瞧个够。
当大洋当面清点完毕后,那个小匣子就被交给莫连志,莫连志双手接过匣子的瞬间,胳膊明显向下沉了沉。越是这样众人越是眼热,那里面装的可都是大洋,谁怕沉啊,越沉才越好。
另外还给莫连志颁发了奖状,和一块小圆形奖章,这两样精神表彰大于实际实惠。现实利益是重要,但是这种精神奖励,心理的满足同样重要。
莫连志的大嘴咧的就没合拢上过。
大会散后,莫连志就出名了,整个工厂就没有不认识他的。甚至沈氏别的工厂都拿他作为代表由各工厂厂长主持开了一次学习大会。
这种英雄事迹必须表扬,还得把得到切实的好处拿出来讲,让工人们看到真正的利益,待到下次遇上同样的事情才会有人愿意出头。这就和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个道理,绝对不能悄默声息就按下了。
“唉,莫连志呢,怎么又没来?”表彰大会结束那天,工人就去他的车间找过他,想要亲眼看看一百多块大洋堆在一起什么样子,结果就被告知莫连志坐着小姐的汽车离开了。
这事情工人们还感叹过沈小姐的心思细腻,那么多大洋,莫连志带在身上确实不安全。
再后来到今天,已经足有四天没见到莫连志的面了。
“莫连志不会得了一百块大洋就飘了吧。”别的车间工人问道:“一百块大洋是不少,可说到底只是一个死数,坐吃山空花不了几年,咱们的这份工才是源源不断的生财之饭碗。”
“不是,是沈小姐给莫连志休了七日的带薪假,说让他回去好好休息下,那日吓到了。”
“吓到了屁。”有个工人不禁爆了声粗口,“我看是乐撅过去了。”
“那又怎样?谁让莫连志命好抓了一个贼,这要是换了你们谁抓住那个贼,好事不就成你们的了。”
“真的是,这种好事怎么没让我遇上。”果然自古财帛动人心,这不有人看莫连志得了奖赏眼热了,恨不能自己也分分钟就抓到一个贼。搞得最近工厂很多工人双眼四处撒么,企图揪出一个隐藏在暗处的宵小好再大发一笔横财。
“你们管事回去说了没,我们管事说了,沈小姐说的,若是以后有谁在厂里抓贼受了伤,医药费都是厂子出。伤好后,调到轻省又工资高的地方,还帮助安排家中子女。假设不幸出了什么意外,会赔那家人至少不低于一千块的大洋,子女年纪小就由工厂出钱安排读书,年纪大的就安排工作。”
“不用管事讲也能猜到,沈先生,沈小姐的为人不可能就那么不管了,肯定会好好善后。”
“儿子,来咱们喝两杯。”莫父端着手里的酒盅拍着儿子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行啊,臭小子,真给你爹长脸,现在左邻右舍谁不知道我养了一个好儿子,哈哈哈……
你小子这事情做的对,不是个孬种,像我。”
莫连志眨巴眨巴眼睛,心想那天晚上回家他刚跟他父亲说的时候,他父亲可不是这么说的。狠狠骂了他一顿,说他不该强出头,万一被打伤了怎么办?
结果他的事迹在沈氏几个工厂传开后,就陆陆续续有人上门打听起莫连志来,都想知道这个小伙子成亲没,家里闺女能不能跟他成就一段姻缘。
知道莫连志去年结婚了,不少人捶胸顿足。个别人甚至还起了别的心思,问莫连志有孩子了没有,媳妇给他生了儿子没,竟是企图撺掇莫连志离婚再娶。这种都被莫母赶出去了。
还有部分人知道莫连志结婚的,就转而打起他的兄弟们的主意,觉得莫连志品行不错,一母同胞的其他兄弟也差不了。
别说莫连志还真有两个没成家的兄弟,本来莫母还愁呢,这下倒是不用愁了,有了头绪。
莫父连着几盅酒下肚,舌头开始逐渐大了起来,大着舌头道:“好儿子,以后你就是我拜把子的好兄弟,咱们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
一个大馒头适时被莫连志塞进他爹嘴里,他还很年轻,这个就大可不必了。况且他当他爹的儿子很满意,兄弟就不必了吧。
然而让莫连志高兴的事情还没完,七日休假过后回到工厂发现厂子里主事身上的衣服都变了,全是莫连志之前见都不见过的新布料。
“管事,这是什么布,我见你和厂长身上都穿这种,最近新流行的布料。”莫连志好奇问道。
“对,这叫劳保布,最近卖得可火了,你没看见那些学生可喜欢穿了,不过学生们穿得和咱们还是有些区别的。这种劳保布也是咱们沈氏纺织厂生产的。”管事与有荣焉道:“目前所有沈氏领导层都给发了这种工作服。”
莫连志羡慕地砸吧嘴,“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