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沈家村啊?”沈予桉下了马,热心地指着前方,“看到没有?前面那两条分岔路要走左边,右边是去大河镇的,别走错了。
“好,谢谢姑娘了。“
问路的好巧不巧正是赵克的二哥赵默,赵默问完路目光一扫,认出了沈予桉牵着的那匹马。
这匹大白马他认得,额头上有三个小黑点,不正是几个月前赵克来宛田县时拉车的马么?
生意人心思细腻,赵默敢肯定他没有认错,于是望着沈予桉问:“姑娘可是打沈家村来的?“
“是啊。“沈予桉回答,也略显奇怪地望向赵默,总觉得他有些面熟,跟谁好像长得有点儿像。
对了,赵克,他跟赵克有两三分相像,难道是赵克的兄弟?那他去沈家村干嘛?总不会是找自己的吧?
沈予桉心里沉了沉,不动声色地注视着赵默。
赵默也从沈予桉的表情里猜出了她的身份,不过还是问道:“请问姑娘可认识沈家村的沈予桉?’
“我就是。”沈予桉大大方方承认,“请问你是?”“我是赵克的嫡兄,叫赵默。”
“赵公子找我有何事?“沈予桉心里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这位赵公子处处透着商人的精明和算计,他特意去沈家村找她一定与她入股酒楼之事有关,不过还是祈祷希望是好事,眼下她正处于困境,急需银子啊!
然而天不遂人愿,赵默把马车拉到一旁,直接掏出那张契约。
“抱歉啊,沈姑娘,醉仙楼是我赵家家族产业,赵克私自与你签订的这份入股契约是无效的。’
沈予桉心中一凉,默了默抬头望着赵默:“赵克呢?这事我得跟他说。’
醉仙楼若没有她三道菜的配方,不可能盘得活,何况她还免费赠送了一道麻婆豆腐,这么多天的辣白菜
如今生意好了想把她踢出去,只要不是傻子都不会同意的。
“赵克回灵州了。“赵默脸上虽然带着笑,但眼底满是冷漠和算计,“沈姑娘有何想跟他说的?同我说也一样。
沈予桉心中又升起一股凉意,赵克是庶子,在赵家的地位可想而知,恐怕他不会再回苑田县了,所以不管她愿不愿意甘不甘心,都得从醉仙楼退股。
退股肯定是退定了,眼下她必须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赵公子,醉仙楼的生意能有如今的火爆可全靠我那几道配方.”
“我看过账本,20两银子一个配方,都是算过钱的。”赵默不冷不热地打断,“另外辣白菜和你的神泉水打今天起不必往酒楼里送了,醉仙楼今后和沈姑娘再无瓜葛。’
沈予桉笑不出来了。
屋漏偏遭连夜雨,若她的家当还在退股就退股,大不了盘家酒楼自己做,然而现实情况是所有家当付之一炬,全烧没了。
她很生气,可气有什么用?醉仙楼的确是人家的连锁酒楼,赵克哪有权利让她入股赵家的家族产业?就是告上衙门这一纸契约也是无效的。
见沈予桉面带怒容,赵默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短短一个月不到,沈姑娘就从我家酒楼谋到了不下二百两银子的利益,也该知足了。’
“这么多的银子,可是一个乡下丫头一辈子都未必挣得到的!”
说完拍了拍那辆马车:“沈姑娘若还觉得自己亏,那这辆马车你拿去。”
“行,就这样办吧。”沈予桉想了想,认命了,自己的马车正好被火烧了,能争取到一点利益是一点。
于是点头答应了下来,心道度过这道难关之后一定要盘家酒楼自己做,把赵默这个黑心商人的酒楼给挤挎。
赵默见沈予桉答应了,便卸下自己的马,把马牵到一边。
“多谢赵公子了。”沈予桉若无其事的牵着大白马过去套车。
赵默见她没说一句重话就这样坦然接受了,倒是愣了一下,沉默了片刻试探道:“沈姑娘可还有什么新菜式的配方?或许可以卖给我。’
“有也不会卖给你。”沈予桉冲他冷笑了一下,“虽然无奸不商,但我总认为恪守诚信一诺干金才是生意做大做强的根本,祝赵公子好运。“
沈予桉说完上了马车,调转车头往县里去。
她急需钱,只能把马车和马一并卖了,医好阿染的腿度过这个冬天再说。
”沈姑娘,后会有期。“赵默骑马超过她。
沈予桉大声回了一句:“一定会再见的,赵公子。”
赵默冷笑了一下,一夹马腹绝尘而去。
沈予桉摇头感慨,都是兄弟,为何人品相差这么大呢?
沈予桉赶着马车走得极慢,马车沉重,大白马又中过毒身体虚弱,速度跟牛车差不多。
也不知往前走了多远,突然一辆马车风驰电掣般从身后追来。
”让一让,让一让,驾~~。
赶车的正是莹雪居的老钱,车上坐着老赵和红鸾,三人没了魂一样往县里赶,准备去衙门里报官。
沈予桉忙把马车赶到一旁。
两辆车错身而过时红鸾撩开车窗,“那是沈予桉么?”她红肿着眼睛,疑惑地问了一句。
“可不正是她?”老赵也探头往身后张望,这一看,他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