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忙碌的时候,四喜过来禀报,韦皇后醒了过来,急着找袁萝,想问问事情经过。
这位主儿是来干什么的?专门给她添乱吗?袁萝吐槽着,还是去了偏殿。
因为寿仙宫距离坤宁宫太远,韦曦也没将昏迷的韦皇后送回去,让人紧急收拾了一处偏殿,召来太医和宫人服侍着。
袁萝进了偏殿,就看到韦皇后正趴在床边,正对着一个素白痰盂呕吐着,有气无力地挥手道:“快把这些东西撤了,你们是要气死本宫吗?”
桌案上林林总总摆了十几个碗碟,盛放着菜肴。看来是宫女看见韦皇后醒了,生怕她饿着,传了晚膳。
也不想想皇后娘娘刚看过那种“东西”,怎么还吃得下饭。
宫女鱼贯而入,匆匆将晚饭撤了下去。
韦皇后这才好了些,拥被坐直,望向袁萝。小脸煞白,眼眶发红,真是个楚楚可怜的小美人。
对美人袁萝向来有优待,放软了态度,温声问道:“娘娘感觉如何?可还有头疼。”
韦皇后睁大了眼睛,连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淑妃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儿来。她可是出身门阀世家,贞顺守礼。”
出身世家不可能干,自己这个泥腿子出身的贵妃才有可能是吧。袁萝立刻沉下了脸色。每次刚对这丫头有些好感,说不了三句话就想抽她。
“之前淑妃也是如此自辩的,口口声声说是本宫栽赃污蔑她呢。”袁萝音调不冷不热。
“我……”韦皇后这才意识到自己之前的话语不妥当,却不好开口道歉,捏着被子角,面色窘迫。
“可惜啊,”袁萝也懒得跟小丫头置气,笑了笑,“之前司仪局女官替她验身,不仅失贞已久,而且还曾经小产过。”
韦皇后立刻抬头,瞪圆了眼睛,袁萝仿佛听见了三观碎裂的声音。
“不过应该是很久之前了,应该是入宫之前吧。孩子若不出意外,应该是东平伯世子的。”
慎刑司的审讯非常快,口供已经迅速整理出来了。
其实事情说起来挺简单的,卓淑妃确实曾经小产过,卓家也是传承百年的世家,只是这几代日渐没落,卓淑妃的父亲倒是奋发图强,不像跟祖宗一样坐吃山空,他投身仕途,前些年带着家眷去南方任职,只留下长女在祖宅服侍老夫人。
因为卓老夫人信佛,身子骨又不好,一年间大多数时候都居住在山上的佛寺里。连带着卓淑妃这个青春正艾的少女也只能在枯寂的山寺中熬日子。
恰好东平伯世子陪着母亲上山礼佛参拜,也在佛寺里住了些日子。这位是京城有名花花公子,仗着生得一副好皮囊,勾三搭四,山寺寂寞,他穷极无聊,便过去勾搭了卓淑妃。
年轻的卓淑妃哪里见识过这等风流手段,很快被他骗得**又失心。东平伯世子还信誓旦旦等回去之后就派媒人上门说亲。谁知道等下了山,就杳无音讯了。
卓淑妃在山上久等不见情郎来提亲,心急如焚,却又发现更糟糕的事情,她竟然怀了身孕。
情急无奈之下,她只能假扮成下山采买的丫环,然后偷偷去了东平伯府。
终于见到了情郎,却发现情郎看自己的眼神再也没有山上时候的浓情蜜意,只有满脸的厌恶。
对东平伯世子来说,相貌平平的卓淑妃本就不在他的狩猎范围之内,纯属山上穷极无聊,饥不择食,才委屈自己下手的。如今下了山,满目如花美眷,怎么可能还看得上这个粗苯的丑女,而且家世也不算显赫。
就算听说有了身孕,东平伯世子也只是厌烦地表示,会提供打胎药给她。
卓淑妃被狠狠羞辱了一顿,整个人生天崩地裂,失魂落魄地返回了山上。
她不敢将这件事情告知严厉的祖母,为了不露馅儿,只能忍辱含垢服用了东平伯世子送来的打胎药,甚至为了遮掩过去,小产的第二天,就得去祖母身边服侍。身体每况愈下,屡屡病倒。倒是意外传出了她侍奉祖母至纯至孝,不辞辛苦的好名声。
冲着她的名声,几年的功夫里,也陆续有人上门提亲。可卓淑妃早已失贞,哪里敢嫁,都以孝敬祖母为理由推辞了,使得她孝女的名声更加显赫。
一来二去,就耽搁到了二十岁,卓家爹娘还正发愁着女儿嫁不出去。没想到新皇登基,天降福音,收到了入宫待选的好消息。而且因为良好的名声,极有可能获得显赫的位份。这可是重振门楣,一步登天的捷径,卓家喜出望外。
卓淑妃慌了神,她并非处子,入宫可是欺君之罪。可这时候祖母已经病逝,连推辞都找不到理由。
正急得要死的时候,又峰回路转。卓家人一边选派老嬷嬷教导女儿宫规礼仪,一边又想着自家女儿容貌平平,入宫难以得宠,不如干脆走个捷径,修习内媚之术。
“什么叫内媚之术?”韦皇后听到这里,不解地问道。
袁萝眉头抽搐,板着脸问道:“你还想不想听了?”
韦皇后瞥了她一眼,低头不说话了。
“于是请来了一位京城风月场所的名妓,前来教导卓淑妃那一行的本事。”
听到“名妓”二字,韦皇后脸颊顿时浮起一层红晕,她天性聪慧,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