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言母道谢,宁宝微微摇头。
言父上前握了握她的手。
“我一会儿再进来陪你。”
“嗯,去吧。”言母笑笑,对他摆了摆手。
一行人跟着进来,一行人又走了出去,留了宁宝一个人在里面。
“宁大夫,请坐。”言母笑容比刚才少了一些,也牵强了许多。
“您想跟我谈什么?”
宁宝在她床边最下,看着她;其实第一眼,她就很喜欢这个女人,她觉得她跟她娘很像,虽然她娘没有她身上的知性优雅,却一样是一个特别温柔的人。
言母叹了口气,嘴角的弧度逐渐变成了淡淡的落寞。
“其实我早就知道自己命不久了,可看着我丈夫和孩子一直努力的想要治好我,我真的不忍心看他们失望;所以。”
“所以你希望我帮你骗他们,我可以治好你?”
宁宝淡淡杨乐下弯着的眉,却也并未生气她不看好自己。
谁让她这脸瞧着年轻稚嫩。
还有便是,一次次的希望后再经历绝望,是很难再次升起希望的;宁宝大概能了解这些病人心里的一些想法。
言母点点头。
可宁宝却是摇了摇头。
“抱歉,我从不说谎。”
言母一愣,没想到宁宝会这么轻易的就拒绝了她。
“我可以支付报酬。”
宁宝笑了一下,清冷的眼对上她的,“以我现在的能力,想赚钱,轻而易举。”
只要她愿意,多的是人愿意捧着银子求她救命。
言母眼底难掩失望还有绝望。
“抱歉,是我强求了。”
她原本只是不希望看到自己丈夫和儿子这么拼命却依旧救不了她,让他们带着这样的心情去面对她的死亡,她不忍心。
“但是我可以救你。”宁宝清冷的声音,让原本失望的人瞬间瞪大了眼睛。
“我可以救你,不是撒谎。”她也不屑撒谎。
宁宝又说了一遍。
“真……真的吗?”
看着宁宝的眼,言母忍不住的问她。
“我真的还有机会,能多陪他们几年吗?”
他们,指的是言父还有言朝。
她不怕死,她只是害怕她如果死了,她的丈夫和孩子该怎么办。
他们能不能好好生活,好好的……活着。
“要不我先给你把个脉吧。”
虽然病例看完了,但她还得把脉之后才能跟确切的知晓她如今的身体状况。
言母犹豫了一下,伸出手。
白皙纤细的手指搭在她的脉络上面,指尖冰冰冷冷的,让言母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担忧。
过了一小会儿,宁宝才收回手,看向她。
“情况确实糟糕,即使你现在有机会换肾,也不一定能够支撑的过手术,成功率最多三分之一;就算成功了,估计最多也就再活个一年吧。”
言母原本略带期待的眼再次灰灭了下去。
其实如果实在不行,一年,也是够的。
“我话还没说完。”宁宝叹口气,才缓缓说道:“但我能救你,”
“老祖宗,你真的能救我妈吗?”
宁宝这话才说出来,站在外面等的着急的言朝刚推门想偷摸的看一眼,刚巧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宁宝回头,“……你是?”
这小孩不是张家人,怎么也喊她老祖宗。
她看了眼他边上的张向阳,挑了下眉。
张向阳嘿嘿傻笑了一下,不敢看她,冲着言朝努努嘴。
他刚才明明就说老祖宗能救的,他自己不相信罢了。
宁宝倒是没啥介意的。
言朝已经跑到她的面前。
“老祖宗?”
只要她能救他妈妈,别说让他叫她老祖宗,叫祖师爷都可以。
宁宝:“……嗯。”
言朝眼底迸发惊喜,还有言父同样,走过去拉住言母的手,紧紧的拉着。
“真是太好了。”
他就知道,宁大夫连血癌和先天心脏病都能治,也一定能治尿毒症的。
言父当时并不是听说宁宝给张家老爷子治病才找到张家,而是从一个好友口中听说了明家和方家的事情,转而打听到了张家的事情,最终求助上门。
“行了,你们先让开一些,我先给她行针,行针过后再用药滋养调理。”
几人听了赶紧走远一些,然后专心致志的看着宁宝行针。
四十分钟后,宁宝收回银针,走到一旁开药方。
“老祖宗,我妈她怎么样了?”
言朝走过去。
“没事,就是累了,所以睡的沉;是好事。”
病痛折磨的她已经许久没有好好睡一觉了吧。
言朝点点头。
“谢谢。”
“你刚才不是叫了我老祖宗,既如此,就别说谢了。”反正她会收报酬。
宁宝笑了一下,将开好的药方递给他,交代:“药浴加上服用的,剂量严格按照我上面说的,明白吗。”
“明白。”
言朝重重的点了一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