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从养心殿方向过来的时候,看见年大将军夫人,穿着正一品诰命夫人的官服入了养心殿内呢!”
“什么?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而且将军夫人还一脸的不高兴呢!”
“那年将军还这样一身戎装的,姗姗来迟?!”
“这算什么啊?你们是没听见宫外小童们传唱的歌谣呢!”
负责宫内外运输废品的小太监,拉着车刚刚回来,就急忙的凑上来道
“什么歌谣啊?快给我们说说!”
“大将军打胜仗,作风优良不怕强!若问如何为君上?扣押美人哭断肠!”
此歌谣一出在场所有人皆是一愣,心底无比震惊。
‘天呐!如此大逆不道之言,居然敢公然流传于世!’
养心殿外
周明海老远看见一身戎装的年羹尧,不由一颤。
‘年大将军莫不是疯了?!看来年氏一族,真的是要随贵妃娘娘而逝了!’
殿内的雍正烦闷的吼道
“周明海!年羹尧还没到吗?!”
不待周明海禀告,年羹尧就先声夺人的回道
“臣!叩见皇上!”
雍正抬头望向殿门口的年羹尧,迎着背后的光似乎有些耀眼。
而年羹尧的身影,便是这阳光下的唯一阴暗所在。
直到年羹尧迈入殿内,雍正才真正看清他。
一身戎装,腰间佩着宿日里随身的剑。
这身装扮,是对当朝者的大不敬!
雍正此刻一言不发,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年羹尧。
年夫人再回身看到自己家老爷,这一身戎装的样子来觐见,直接瘫软在地。
心里呐喊道:‘老爷疯了!老爷一定是中了哈拉哒部落那个妖女的蛊惑之毒!’
毕竟与年羹尧是多年的夫妻了,年夫人的身体比心里更诚实。
俯身上前就准备脱下年羹尧的这身戎装,更是顾不得什么脸面。
“皇上!我家老爷一定是被妖女迷惑,才会由此行为!还请皇上降罪!”
年夫人一边拉扯着年羹尧,一边向雍正叩头请罪。
年羹尧却不领情,一把推开年夫人的手。
满是不屑的撇了一眼,匍匐在地的年夫人,说道
“你这样的妇人,简直不敢相信是我年羹尧的正妻!”
雍正听着话,年羹尧大有休妻之意?!
“爱卿,既然来了!肚子里又装了这么些话!想来也是不吐不快!不如一次说个干净吧!”
雍正坐在椅子上,扶手此刻若能表达它的心情,肯定疼的吱哇乱叫。
可是它只能默默的替年羹尧,承受着雍正的怒气。
年羹尧见雍正如此说,拱手敷衍的行了个常礼,说道
“皇上英明!臣却有几句话不吐不快!若有冒犯之处,还请皇上念在臣痛失爱妹的份上,多多海涵!”
年羹尧不提年秋月还好,一听年羹尧这般说词,雍正险些拍案而起!
心底怒道:‘妄你还知道现在是你嫡亲妹妹的丧期啊?秋月一生为你年氏图谋,奈何你这个哥哥无用!’
年秋月活着的时候,年羹尧有多少的胜仗,都靠着年秋月的指点。
若年秋月不是一届女子,又何至于屈居后宫之中。
为保住年氏一族的安稳,年秋月图谋良久,终究是不成了!
年夫人此刻的呜咽声都弱了好多,心底十分后悔自己今日的做法。
‘若是我不来告御状,老爷的疯魔状态也不会被皇上看到!这可如何是好啊?!’
往日里的哭诉都有年秋月给兜着,以至于年夫人忘了皇上不仅仅是他们的妹夫。
更是一国主君!!!
“臣这么多年与贵妃娘娘,一同为皇上鞠躬尽瘁,本也该死而后已的!可是如今贵妃娘娘薨世,臣也是日夜忧心。”
年羹尧话语说的好似谦逊,可是这做派甚是张狂。
从入殿到现在一直站着说话,连行礼也只是行的日常礼。
雍正眼里的怒意若是化作利刃,那年羹尧早就被凌迟处死了!
看着年羹尧的张狂模样,雍正实在是不愿在听他的辩解了。
“年将军若是有话,就直说,若是没有,就把你的夫人带回去吧!”
“臣想求娶哈拉哒部落的哈斯卡姑娘为正妻!还望皇上开恩!”
对于一旁的年夫人,这一请求犹如晴天霹雳一般。
惊的她张大了嘴巴,眼睛直直的盯着眼前的男人。
仿佛这十数年的枕边人是个怪物一般,这样疯魔的年羹尧确实让人无语。
若是年秋月知道此时此刻自己亲哥哥的做法,那她真可能气的从棺材里跳出来。
周明海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袖管里的冷汗顺着手臂留下。
震惊什么的……仿佛当初第一次见宁妃娘娘点亮了,那个叫做电灯的东西一般。
一瞬间让漆黑的夜晚,亮如白昼。
而现在的年大将军,此番言论像极了,亮如白昼的人,突然置身于一片荒芜黑暗之地。
偷偷的撇了一眼椅子上的雍正,周明海深知,此次的事儿,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