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个儿怎么送去钟粹宫的膳食,都是补血的啊?”
望着这血燕羹,鸭血粉丝汤,核桃枣泥糕,乌鸡炖山药……
取膳食的小宫女都懵了,我的天呐,这是干嘛呢?!
忙的不可开交的御厨,略有些不耐烦的皱着眉头,憋了一眼来取餐的小宫女。
看清是专门取钟粹宫膳食的小宫女,马上满脸堆笑道
“这是今个儿一早,总管特意吩咐的,说是宁妃娘娘昨个儿割腕取血,给太后娘娘手抄佛经祝祷,所以今个儿要好好补补身子!”
专门负责取膳食的小宫女,一边将菜品装进食盒,一边嘟囔道
“宁妃娘娘真是厉害,对自己都下得去手,这是流了多少血啊?!”
当菜品都摆在沐晴眼前的桌子上时,沐晴的表情比当时小宫女的表情,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的天呐!这是……全能补血宴吗?!”
翠兰被沐晴这目瞪口呆的夸张样,给逗的一时没憋住笑,紧接着回道
“娘娘,这是皇上特意吩咐御膳房做的!说是您昨天割腕取血,今个儿得好好补补!”
“我的妈呀!皇上这是要把我顶出血啊!这么吃,我受得了我的血脉也绷不住啊!”
看着沐晴快哭了的样子,翠兰安慰道
“娘娘,捡着您爱吃的尝些,一会儿奴婢偷偷去小厨房给您做一碗冰粥去!”
“冰粥?!”
一听此话,沐晴瞬间来了精神。
不得不说,翠兰这个小丫头,做的冰粥居然比自己做的还好吃些。
只是上次自己吃的太多凉的,肚子疼以后皇上就不准沐晴在吃冰粥了。
“嘘!娘娘快些小声点儿吧!要是被别人听去了,奴婢的小命儿都难保了!”
“哦哦,知道了!嘘!”
沐晴老老实实的望着这一桌子的,补血佳品硬着头皮吃。
只为了一会儿能混一碗冰粥,这后宫的日子比当初拿工资熬日子还难。
慈宁宫中的太后娘娘,听闻沐晴割腕取血,为自己抄录佛经祝祷的事儿后。
“宁妃,有点意思!看着样子,哀家那个侄女根本不是对手了!”
木兮不置可否,默默地为太后夹了一口养颜红枣糕,说道
“太后娘娘,您还是保重自身吧!这些个事情,您就别操心了!”
太后闻言,叹了口气说道
“是啊!有些东西不是能教会的,罢了!反正景仁宫的也是个不知好赖的!如今我只盼着我的恒淳能过得幸福就是了!”
景仁宫的皇后自从与皇上谨言,主办恒淳长公主的和亲事宜后,就算是彻底的得罪了太后了。
现下如此,还以为是宁妃真心为太后和恒淳长公主祝祷,才割腕取血抄经文呢。
“今日,那钟粹宫中的,还在抄佛经吗?!”
菱苳回道
“是呢!听说还是素衣待发的已血抄写佛经呢!”
“昨个儿不是皇上都留宿在钟粹宫中的吗?!何必还这般模样?!”
“这个……奴婢不知!”
“哼!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宁妃多净重太后娘娘了呢!这恒淳长公主和亲的事儿,她一句话也不曾劝阻过皇上啊!”
话虽如此,可是样子做的足啊!
伊芳殿里众人听了,昨日钟粹宫中宁妃已血抄佛经皆是一愣。
魏佳氏心性纯良,竟然也跟着沐浴焚香,抄录佛经去安华殿内焚香祝祷。
柳氏因是新秀里,头一份的了皇宠的,难免也得应承着面子上的事儿,也送了佛经。
只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字迹前后差异甚大,一看就不是同一个人写的。
但,也算是尽了心了,况且一把火烧了的,有谁又真心去看呢?!
满军旗里只有赵氏一人不顺大流,还唯恐众人不知她的不满。
掐着腰,指桑骂槐道
“本就是个祸根,若不是她与太后娘娘星宿不利何止如此,现下到成了功臣了啊?!满宫里的争相效仿,偏我不愿!看能奈我何?!”
吓得身边的侍女瑟瑟发抖,想出言劝阻,却也知这是个劝不住的主儿。
不仅劝不住,而且是越劝越上劲儿。
别人都祈求自己的小主儿,赶紧得宠,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而赵氏院里的宫人们,都战战兢兢,唯恐自家小主儿哪根筋搭错了,让自己的小命儿也跟着报废了。
赵氏骂了一会儿,没人劝阻也累了,坐在桌旁大口的喝着水。
丝毫没有个管家嫡女的样子,更不用说宫中贵人了。
眼瞅着午膳时间了,发了一上午疯的赵氏也饿了。
见宫人们都离着自己二里地的样子,刚平息下来的怒火,又冲了起来。
“你们都是死人啊?没见都午膳时刻了吗?!不去御膳房取午膳,还等着我来伺候你们啊?!”
身边的侍女赶忙小跑着,出了伊芳殿的偏院。
一路免不得抱怨几句,明明都是同一批进来的人,自己偏被指派给这么个祖宗。
终日里只会发脾气,还好如今不曾伴驾,这日后若是随侍圣驾,自己怕是得提着脑袋过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