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八成是宁妃娘娘杀鸡儆猴呢!这些日子皇上没去钟粹宫内,下面的奴才们肆意轻慢钟粹宫的差事,姜忠敏原本明面上,就是宁妃娘娘提拔了,可是现在也不把钟粹宫的事儿,放在心上,才有了这次的祸端!”
沈常在又拿起了案上放着的书,轻声道
“那也是他该受得了!不论怎样都不该对曾经有恩的人,不敬啊!告诉父亲,也不必为这样的人费心思了!由着他去吧!”
苏培盛也是这样的心思,于是回道
“是!还是小主儿思路周全!”
出去传递消息的时候还不忘了打听着,六宫之中的各路消息。
“哎,你们是没见到明月姑娘在内务府时候的样子!”
“什么样子啊?!”
“眼睛瞪得老大的,脸气的通红,怒目而视对着姜忠敏就是一顿暴打!”
“是嘛?!要说也怪不得钟粹宫中的人生气,一手提拔起来的人,居然也落井下石!”
“这后宫之中的人,谁不都是这样吗?只能怪他姜忠敏命不好!只是不知道,此事到皇后娘娘处,是个怎么样的说法呢?!”
“也是!皇后娘娘那,怕是不好说啊!”
去围观景仁宫的宫门们,不在少数,只是看上去景仁宫一团和气,丝毫不曾受到此事的影响一般。
内里头,皇后蹙眉问道
“菱苳,外头的那些个听墙根的奴才们都还在吗?!”
菱苳闻言也是不由一震,还以为皇后娘娘并不知情呢!
毕竟自己已经委婉的赶走了好几波宫人了,可是依旧有人在景仁宫外的甬道上,解顾徘徊。
就连打扫甬道的洒扫老嬷嬷都多了好几波,眼看着就是想探听些关于内务府总管的事儿。
奈何,皇后娘娘又不肯明旨驱赶,毕竟一直在皇上心中都是个贤良淑德的中宫。
现在宁妃失意,即使是做的略有差错,身为正宫嫡妻的皇后娘娘也该有容人的雅量。
硬生生的憋的自己头风都犯了,也不说请太医来看,唯恐宫中又起流言。
菱苳一边给皇后按着头,一边宽慰道
“娘娘且宽心,依奴婢看宁妃娘娘这也是秋后的蚂蚱了,长不了。皇后娘娘您就只管冷眼看着就是了!不必为这种不值得人和事儿生气!”
皇后伸手拂去菱苳的手,蹙眉道
“这个本宫知道,只是这钟粹宫骤然如此行事,本宫一时没反应过来而已,也得寻摸着这内务府总管一职,让谁来接替比较好!”
菱苳闻言松了一口气,原来皇后是在担心这些事儿啊!
“皇后娘娘!内务府副总管吴有为,特意给您送了些时行料子来!”
“噢?本宫记得现在这个时间段,并不是进宫新料子的时候啊?!”
菱苳笑着搭言道:“这才更能显示出这位副总管的孝心不是?!”
皇后眼神一撇浅笑道:“那就让这位有孝心的副总管进来吧!”
“是!吴公公,您请吧!”
菱苳含笑引着吴有为入了内殿,吴有为也是个有眼力见的,冲着菱苳说道
“有劳姑姑了!”
原本就是走了菱苳的后门,才能在这恰当的时机向皇后尽孝心。
其实皇后也未必不知道,只是自己用的上,又能给手底下的人一些赚外快的机会,何乐而不为呢?!
“奴才内务府副总管,吴有为,特来参见皇后娘娘,祝皇后娘娘风华绝代,吉祥如意!”
“吴公公,有心了!起来吧!”
“谢,皇后娘娘!这些料子是时下最流行的冬日织花缎子,虽说面料不是什么金贵的面料,可是奇就奇在这织花上!”
说罢,还不忘拿着缎子上的织花样子,特意的指出来给皇后解释道
“娘娘您看,这花样本是金黄色,可是阳光照在上面就变成了淡粉色!”
皇后迎着阳光看过去,果然是变成了淡粉色,这样的织花手艺,还真是头回见呢!
“吴公公,这是哪里得来的稀罕物件,怎么本宫以前不曾见过这种织花方式!”
吴有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回道
“奴才不敢瞒娘娘!这个稀奇的织花方式,是那日奴才出宫采买时,一个民间绣花高手处得来的!”
“噢?民间绣花技术,手艺竟然如此精湛?可方便把那绣花之人引入宫中侍候?!”
“回娘娘!奴才特意去打听过,此绣娘并不是京城中人,而是南宁王管辖区内的人,因此,奴才才只买了这锦缎,未在跟进!”
皇后娘娘点了点头道:“是!南宁王郡主之事,皇上还未有定夺,此事本宫也不便沾染!”
吴有为了然于胸,只是进献了物料就又回了内务府。
“菱苳,你将梁国欲叫来!本宫有事吩咐他!”
“是!”
菱苳出了门,皇后便审视着她的背影,自己可以容忍身边人收些小恩小惠的。
可是若想借着自己的手,参与朝中政局,那就是想的太多了。
“皇后娘娘!您有何吩咐?!”
皇后对着梁国欲招了招手,梁国欲附耳过去,并且频频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