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心中一愣,知道这个答案便是宫中秘事儿了。
再问,也是问不出什么来了!
后宫之中的腌臜事儿,他不是不懂只是不想自己日益高升的官职,依旧没能保护好自己的白月光。
沈常在被抬回宫苑中后,雍正还算是有良心的派了太医去看。
只是并不是张院判和太医院中如日中天的孙白杨,而是名不见经传的太医院半个太医,温晓轩。
也就是钟粹宫中翠兰的表哥,之所以说是半个太医,那是因为温晓轩一直都是被指派去做些没好处的差事。
正如此次去给沈常在把脉,若是把的好,必然无奖励。
但是,如果回复中有问题或者问询者不满意,那就是大过!
因此,这种‘尚好的差事’指定都是撞在了,温晓轩头上的。
他也是逆来顺受惯了的,况且这样还能替自己的表妹,翠兰,多多打探些别人不知道的消息。
温晓轩还是乐在其中的,但是行至沈常在宫苑后。
饶是经常出入冷宫,给被废的宫嫔把脉的温晓轩,也被准时被惊的目瞪口呆。
入了冬的暖阳,仿佛都避忌着这个心寒之人宫苑。
没有阳光的照耀,也没有冬日的碳火,宫苑中滴水成冰。
仿佛仅一夜之间,这里的经历了沧海桑田。
温晓轩心中瞠目结舌道
‘皇上?对自己的妃嫔当真如此绝情?!冷宫,如今也不过如此吧?!’
昨夜宴饮之时还满心欢喜以为自己会扶摇直上的沈常在,如今披头散发面若枯槁的歇依着床榻之上。
面容憔悴,精神涣散的望着窗口出摆放着的一盆茉莉花枝。
满心以为会待春来之时再次焕发生机的茉莉花枝,似乎也体会到了此时此刻这宫苑中的落寞,一并低头沉默不语。
温晓轩向来儒雅更是见不得美人儿落泪,拎着药箱入了中院后就给正厅榻上的沈常在请安道
“微臣,太医院太医,温晓轩,特来给常在请平安脉!”
本来毫无反应的沈常在,突然放肆大笑,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笑话一般。
“哈哈哈……”
笑的眼角儿都溢出了泪水,还不肯罢休,好半响才让脸上的泪水合着虚伪的笑容一起,伴着空旷的声音说道
“平安脉?!哈哈哈……这个后宫之中,一直安分守己的人,何曾平安过?!不,不对,是我不肯安分守己,才有了如今的下场吧?!哈哈哈……”
若是寻常太医,面对这种未来,不,根本就不可能有未来的小主儿,肯定是提起药匣子就告辞。
回头只管默默地说一句,‘沈常在,失心疯了!’也就罢了的事儿。
偏偏温晓轩不忍如此,依旧是恭恭敬敬的取出来绢布,搁在沈常在手腕处准备把脉。
沈常在一把别下手腕处的绢布,发泄着心中的怨气,嘶吼道
“还搭什么绢布?弄这些个劳什子有何用?只怕如今这满宫里都是嘲笑我的人吧?不,她们都在准备着看我的笑话呢!”
温晓轩也不急,淡淡地退下一旁,默默地等着沈常在发泄完自己心中的不满。
而后才慢条斯理的拾起地上的绢布,弹了弹上头的浮灰,轻轻的说道
“小草,因为不屈服,才有寒冬过劲的开年新绿。
微臣,不知小主儿经历着怎么样的痛苦,但是,既然都经历了,何不将怨气变成争气?!
外头有没有人等着看小主儿的笑话,微臣不知,只是宁妃娘娘特意让微臣为小主儿好生把脉。
还让微臣给您带句话‘一切都会过去的!如果,过不去,那就发泄一阵子!然后,好生想象未来!’
微臣,是个太医旁的帮不上,但是小主儿要是想好好的,微臣就为您把脉调理身体。
若是不想,微臣,也能帮您!”
说罢,温晓轩再次将把脉用的绢布,放在了沈常在的手腕处。
只是这一次,沈常在没有在发脾气,而是安安静静的盯着眼前的温太医。
温晓轩看着冷静下来的沈常在,也安心的把起了脉,沈常在的脉象上看,损伤并不严重。
想来是心身上的创伤更严重些,本该是自己的枕边人来安慰的重要时刻。
可是,却让另一个女人排个太医来慰藉自己,沈常在想到此处突然觉得自己活的有些可笑。
不过,看着自己庭院中的落寞景象,想来自己已经是雍正放弃的一颗废子了吧?!
温晓轩把完了脉收拾着自己的药匣子,边跟沈常在身边的近身侍婢,馨蓉嘱咐道
“沈常在是受惊畏惧,肝气郁结所致的神思倦怠,这些药回头还劳烦姑娘去御药房按方取来,文火煮沸后晾晾了,让小主儿按时吃药,即可!”
馨蓉接了药方就行礼去了御药房,内殿中只剩下沈常在与温晓轩二人。
沈常在已经恢复了平静,问道
“温大人,如今我在这后宫之中想来想翻身,也是极其不易的,大人,何故要来帮我?!”
毕竟与皇上而言,身子不洁了的后妃任其自生自灭是最好的方法。
回头再在与蒙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