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顶轿撵一前一后的到了养心殿前,这边的沐晴刚刚入了内殿,苏培盛就望见了另一个方向来的熹贵嫔,并轻声嘟囔道
“今儿个这是什么日子啊?这两位娘娘怎么赶到一块儿来了?!好在荣宁妃娘娘刚进去了,这要是晚上那么一星半点的,可是要了我的老命啦!”
恰好苏培盛嘟囔完熹贵嫔的撵轿也已经到了眼前儿,苏培盛赶忙上前行礼道
“奴才,参见熹贵嫔娘娘!这夜黑风露重的,娘娘怎么亲自前来了呢?您有什么话的您派个人来给奴才说一声就是了!何苦亲自跑一趟!”
熹贵嫔听着苏培盛的废话连篇心中也大概明白了,此刻的养心殿内殿之中定然是有了别人了。
熹贵嫔眼神儿示意自己身边的灵秀,又对苏培盛说道
“想来这会儿皇上已有佳人相伴了吧!有劳苏公公,一会儿替本宫通传一声,告诉皇上本宫来过了就是!这点子心意还请苏公公笑纳,只当是请苏公公喝茶!”
苏培盛惊讶于熹贵嫔如此细腻的心思,也震惊在熹贵嫔如此厚重的手笔,灵秀递过来的荷包沉得远远不止日常赏赐的散碎银子。
“哎呦,熹贵嫔娘娘这就是折煞奴才了,这么贵的茶钱,奴才可没长那么金贵的嘴,只怕是喝不起呢!”
说罢,就推辞着灵秀递过来的银两,银子这个东西谁都喜欢,可是有心收也得有命花才行啊!
回头要是被皇上知道了,那自己的小命儿可就没了,毕竟皇上自小陪着伺候到大的周明海可是说撤就撤了的。
苏培盛可不敢拿自己的乌纱帽和项上人头去赌,熹贵嫔也看出苏培盛的真心推辞,于是示意灵秀在荷包中捡了个中等的银两,递给苏培盛。
“多谢,熹贵嫔娘娘赏赐!”
熹贵嫔只是点了点头,便示意轿夫们回宫,随着灵秀的一声
“回宫!”
养心殿内的雍正呜咽之声被尽数淹没,沐晴假装不曾听见一个帝王的呜咽。
“皇上,臣妾新谱了一曲儿伊人曲,用埙演奏给您听听如何?!”
“好!”
埙,的呜咽之声在养心殿中悠悠而起,寄托着雍正这个做父亲的无奈,也寄托着沐晴对于未来的那种迷茫无助感。
呜咽的埙声飘扬到景仁宫中,皇后娘娘问道
“菱苳,这宫里何时有人会吹埙了啊?!”
“回皇后娘娘,是钟粹宫中的荣宁妃娘娘在养心殿里给皇上吹奏呢!”
“呵呵……看不出来啊!荣宁妃还会这个?这个曲子,以前也没听过,可是乐坊新编的?!”
菱苳心下无奈却又不能不如实相告道
“听闻……这曲子,也是荣宁妃娘娘自己谱的……”
皇后脸色十分难看,一并连手里的绒花都被捏的变了型,自己的指节都被按的发了白,也全然不知。
菱苳心中暗道
‘皇后娘娘也是的,明明就是不喜欢荣宁妃娘娘,偏偏还要问,人家多才多艺也没办法的事儿啊!’
镜子中映射出菱苳眼底的神情,皇后怒道
“菱苳,你在想什么?!”
吓得菱苳噗通一声跪倒外地道
“娘娘,奴婢是觉得夜已深,娘娘还是早点休息吧!”
一夜无话
廊下守夜的菱苳衣襟皆是冷汗,不知自己是哪里被皇后娘娘看出了心中的想法?!
只是无限的后怕,唯恐皇后娘娘心情不佳,就要了自己的小命儿。
人人都说伴君如伴虎,其实在皇后娘娘身边也是如此。
尤其是不得圣宠的皇后娘娘!
夜雨微凉
第二日晨起,菱苳给皇后娘娘梳洗的时候就有些头昏脑涨的,一不留神扯了皇后娘娘的一缕青丝。
皇后蹙眉怒道
“做什么呢?!也不小心着点!”
菱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请罪道
“皇后娘娘赎罪!奴婢不是有心得!”
皇后久久不言镜中却是秀眉紧蹙,梁国欲闻声而来,撞见这个场景后,替菱苳转移话题道
“菱苳姑娘,小厨房里炖着的皇后娘娘,的养身的汤羹应该好了!姑娘去看看吧!”
菱苳望了一眼皇后娘娘,又瞅了瞅梁国欲,后者点头示意她出去。
待到菱苳离开后梁国欲上前说道
“皇后娘娘,如今皇上偏疼着钟粹宫中的,不过是仗着她有了身孕,娘娘您是中宫皇后,只要是您手底下上来个能讨皇上欢心的,又家势不高,那娘娘就万事顺遂了!”
皇后扶着自己头上的点翠,望着镜子里站在自己身后的梁国欲,说道
“你的意思是……”
梁国欲向着菱苳离开的方向望去,皇后也陷入了沉思。
心中暗道
‘熹贵嫔虽然也颇的盛宠,可是家势太高,这样的女人只怕日后不好驾驭!梁国欲说的也对,总要提拔个自己身边信得过的人才行!’
刚想完就看到门口跌跌撞撞出现的景答应,眼下一亮心中也有了主意。
“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景答应一身凌乱模样,皇后甚是不解道
“景答应,你这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