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是个搅家精,闹得陆家不得安生,还天天诅咒陆家人早点死!”
她说着有些得意地看着江挽云:“我就住陆家隔壁,知道这女人的嘴脸,她就是个心肠歹毒的,有一次我还无意间看见她趁着陆家人下地了在井里下药!只是井深,估计药量不够才没闹出事来,你们说这种人做的饭菜我们能吃吗?”
她随便编了个下毒的事来坐实自己的话,反正也没人知道到底是真是假,但桃花湾的人都知道江氏刚嫁到陆家时寻死觅活的。
听了赵氏的话,客人们看江挽云的眼神都变了。
陆予风谁不知道,出了名的神童,他后来一病不起让人很是惋惜,但所有人以为他活不久了的时候,他居然还成亲了,娶的一个县城来的女子。
不过关于这个新媳妇的传言也是传遍了附近几个村,如今这臭名昭著的人就站在自己面前,在场的人纷纷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他们怎么也无法将这么能干又有礼的人和传言中的江氏联系起来。
孙家人的脸色都变难看了,好好的寿宴居然闹这么一出,他们居然请了一个风评不行,私德有亏的人来办酒席,可想而知,这事儿以后绝对会成为在场的人茶余饭后的笑料。
“你真的是陆家的媳妇?”孙老大脸色沉沉地看着江挽云。
其他人更是忧心自己会不会真的中毒了。
江挽云面色平静,丝毫不慌道:“是,对不起骗了你们,我确实不是大厨的女儿,但我父亲在世时,曾请了省城的大厨来教导我,我的厨艺如何,你们自可分辨。”
在场很多宾客都是昨天来吃过的,也有昨天没来但是听来过的人吹嘘过的。
孙家人听了认可这话,又问:“那你为何隐瞒身份?”
江挽云看了赵氏一眼,笑了笑,“因为像她这样的人太多了。”
赵氏一听,瞬间像踩了尾巴,尖声道:“我说的都是实话,你别想狡辩了!谁知道你是不是在陆家日子过得不如意,跑出来故意整点事恶心旁人?”
一旁的柳氏看不下去了,冲出来道:“快少放狗屁了!什么下毒,我们陆家人自己不知道吗?你不就是嫉妒我弟妹比你好看吗?你不就是心仪我三弟吗?两年前我三弟还没病时,他每次从县里回来,你就趴在院墙上偷看,你以为我不知道?”
赵氏差点气晕,用吃人的眼神瞪着柳氏。
江挽云直视赵氏道:“那你可错了,我没那么闲,我隐瞒身份是想要更顺利地接到这个活,免去很多麻烦,而且我是正儿八经地经过试菜得到认可后才开始做席面的,我刚嫁到陆家时候,确实因为年轻不懂事,接受不了现实,但是后面我认清了,哭闹并不能解决问题,这世上每个人都过得不容易,我的夫君病了,我父亲死了后,继母霸占家业,我根本不能从娘家拿到一分钱,我只有靠自己赚钱来给相公买药。”
“你……”赵氏被江挽云一番话说迷糊了,一时间提炼不出关键信息反驳,只能硬着头皮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以为大家会信你吗?”
江挽云无语,懒得和她废话了,道:“耽误大家用饭的时间我很过意不去,且我很感谢孙家仁善给了我一个机会,既然她说我下毒,那我就每样现在吃一口便是。”
她走上前去,客人们纷纷不自觉后退,江挽云拿了双干净筷子,随便找了一桌,在众目睽睽下每一道菜都吃了一口。
“真吃了啊?”
“真的真的,咽下去了。”
“我就说嘛,我们无冤无仇的她为什么要害我们。”
“为给夫君治病,这么年轻就这么能吃苦,实在是个好孩子。”
“以前那些流言,说不定是传来传去跑偏了。”
宾客见江挽云吃了之后都放下心来。
“怎么样?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江挽云站直身子对赵氏道。
赵氏语塞,她的相公见势不对连忙冲出来拉住她,“你这婆娘,多喝了几杯发酒疯啊,还不跟老子回家去!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又向孙家人赔礼道歉:“表叔,表叔实在对不起,我回去一定好好管教婆娘。”
孙老大一言难尽地看着他,念在亲戚的份上,挥挥手道:“算了,小事,大伙快些吃饭吧,一会菜要凉了。”
客人都心有余悸地坐下,虽然好心情被破坏了,但尝到菜品后又变得兴奋起来,开始一边吃一边讨论,气氛逐渐热络,赵氏则是被自己相公拽着往外走,饭也不吃了,丢不起人。
江挽云对孙家人行了一礼道:“实在抱歉因为我的原因给你们带来的麻烦,我愿意将工钱打个七折,每桌五十文吧。”
孙老大道:“不用不用,你的诚意我们已经收到了,况且你是为夫君治病,是个重情重义的。”
他媳妇也道:“好孩子,你看着还没我小女儿大,却要来干这么累的活儿了,可苦了你了,予风我们是认识的,他和我的侄儿在镇上学堂时还是同个夫子的学生。”
江挽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一时间不知道说啥好了。
孙老大媳妇又道:“今儿的事别放心上了,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吧。”
江挽云点点头,笑道:“好,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