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缓和一下关系,不止一次提到小时候的事情,只是希望看一看这个唯一的亲姐姐,能不能生出半分亲情来……毕竟,父母已逝,除了他的皇后和皇子外,就这个胞姐是唯一的至亲。
可是,每一次提到小时候的事,这姐姐总是一脸漠然地说,那都是他顽劣不堪,佛祖都厌恶那样的小孩子!
不过,即便每次都让他失望,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如果面前的真是元长公主,一定不会记不得!
“拽头发……”
景云熙听了一顿,脑海中立刻浮出了一段记忆画面,不过这段记忆原主明显十分排斥,这画面一浮出时,就隐隐夹裹着一点厌恶的情绪。
“长公主是忘了?”
新皇静静盯着景云熙问道。
“没忘,”
景云熙慌忙道,“不是欺负你……不是欺负皇上,皇上你先听我狡辩——啊,解释!”
新皇眯了眯眼,不动声色端起茶:“哦?”
长公主从未有过这样的回应,眼前这女子是想蒙混过关吗?
“你也拽我的头发了啊!”
景云熙被他压制性的眼光盯得有点急了,这孩子怎么还带选择性遗忘的?明明记忆中的画面,这小子也拽她的头发了啊!
新皇端着茶的动作微微一顿。
“当时我让你先松手,”
景云熙急着解释,“那是你不肯松手!”
这便宜弟弟年纪轻轻,怎么这么会甩锅!
“朕当时说了,一起松手!”
新皇放下茶杯,看着景云熙道,“是你不肯松手,还死劲拽!”
“我也想松手啊,你以为我不疼吗?”
景云熙急急道,“你以为我头发是假的吗?单是你疼我不疼?!”
“可朕却不曾拽下你
的头发,更不曾拽破你的头皮!”新皇眼底带了一丝恼意。
身为长姐,一点不念手足之情,对兄弟毫无关照友爱之意,下手那么重……这让他一直如鲠在喉。
殿里伺候的人听到皇帝和长公主你来我去的吵架,一时间都惊得浑身打战,又同时觉得匪夷所思:
一向漠然少语的长公主,竟然也会跟皇帝争执吵架?!
“我那不是被你的狼崽子吓到了吗?”
景云熙急得站起身道,“我记得那时候,我正打算松手,你养的那头狼崽子突然从桌子底下拱出来——”
说着她一比划道,“我吓了一跳,手里拽着你的头发也是猛一下……这个事出有因的好么?!”
脑海里的画面清清楚楚,这皇帝长得不错,怎么做事一点也不讲道理!
喀!
新皇手中的茶盅不知怎么就磕了案桌一下,发出清脆一声响。
景云熙心也跟着一颤,生怕这便宜弟弟突然发作起来,找个借口把他这看不惯的姐姐一口毒药给赐死了。
“狼崽子,你是说雪狼?”
新皇看向景云熙,“就是那年父皇手下送我的那头雪狼?”
那狼崽子雪白,他是极爱的,只是那头雪狼长大了后咬死了几匹马,野性起来了,没人能控制,就锁在了笼子里,但雪狼气性大,后来没多久就死了。
雪狼小时候,确实爱在家里各处拱来拱去的,还咬坏了很多东西。
但当时狼崽子突然冒出来会吓到了姐姐……他竟然一直没想到!之前每次他说起这个,皇姐竟然也从不解释。
“皇姐坐吧,”
想到这一点,新皇眼光倏地一缓,看着景云熙忽而淡淡一笑,“这个朕确实不知,没想到皇姐当时是被吓的。”
说完这句话,他看着景云熙忍不住唇角上又浮出一丝浅浅的笑意,心里面像是有一块坚冰,此时一点一点开始融化。
他这么浅浅一笑,大殿里的气氛顿时缓和了不少,伺候的宫女太监们这才觉得好像又活过来了。
“非要问,”
景云熙眸色狡黠闪了闪,她很敏锐地抓住时机,故意嗔道,“被一只小崽子吓成那样,还揪破了你的头皮……这事说出去不丢人么?”
“为何丢人,”
新皇笑了起
来,不再掩饰直接问了出来,“朕觉得一点也不丢人——皇姐怎么突然这么打扮了?”
“嫁人了啊,”
景云熙立刻大言不惭道,“忽然觉得日子过的有了点意思,除了诵经念佛外,我还有了别的兴致。”
新皇眼光一动,忙道:“什么别的兴致,皇姐跟朕说说?”
“种花种草啊,养猫养狗啊,”
景云熙笑道,“连带着也喜欢上做点新鲜吃食了!”
说着,故意又道,“皇上是不是觉得这些兴致,有点不务正业?”
在这大景朝一样女人也讲究一个妇德,妇容,妇功什么的,大致也是说,女红才是王道,贤惠才是方向。
不过大景朝民风还是相对开放的,这些虽然也重视,但对于女子其他方面也不算太苛求。
“并非如此,”
新皇连忙道,“皇姐想做什么,只管去做。父皇也曾说过,为人不过是立一个根本,余下的都是末节,不需太迂腐。”
说着,又补充道,“种花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