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一些问题。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周成泰的轻咳声。
“什么事?”
贺重瑾道。
周成泰连忙回道:“禀侯爷,有客来访!”
“回了吧!”
贺重瑾一皱眉道,“不是吩咐过,但凡这两日有客来访,就说我大病初愈,身子虚弱,还在调理之中不便见客!”
他病“好”的消息一出去,不仅以往的同僚部署,乃至朝中其他各种复杂关系的家族势力等等,都要来问候……
有实心实意关切他身体的,自然,更多的是,各种家族势力对他这边的观望试探。
这种应酬,他最烦不过。
早就吩咐过周成泰了,之前也没见他来回,怎么突然又来回禀?!
“侯爷,”
周成泰小心道,“是周御史大人亲自来了!”
“谁?”
贺重瑾疑惑道,“周御史?!”
周御史乃是朝中言官行列的佼佼者,这人秉性不错,学问也是有的,就是很多时候太过较真又太过冲动,言辞一向激烈过度……
这人,他几乎从未结交过。
怎么这时候突然上门?!
而且不像是其他朝官,只派人来问候,竟然亲自登门?!
这事怎么说都透着蹊跷。
“他可有说什么来意?”
贺重瑾问了一声。
“说是来道谢的!”
周成泰也是一头雾水,“小人也没敢多问。”
贺重瑾皱皱眉,等卓嘉姐弟两人会意先退出了书房后,他吩咐了一声道,“让进来吧!”
既然这位周御史亲自上门,他不见是说不过去的。
道谢?
哪来的谢?!
“哈哈哈——”
片刻之后,等候在厅里的贺重瑾,就听到了院门处传来的爽朗大笑声,“侯爷,侯爷何在——快受下官一拜!”
贺重瑾眼光一跳,站起身,这时周御史已经大步走了进来,一见贺重瑾,二话不说,先行了大礼!
“周御史!”
贺重瑾忙一伸手扶住周御史的一边胳臂,淡淡道,“周御史如何行此大礼?!”
虽然周御史品阶在他之下,但朝中官吏上下级见面礼自有定数,哪里用的行这种大礼?!
“哈哈——”
周御史满脸堆笑,又是连连作揖道,“下官今日冒昧登门,是来谢过侯府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
贺重瑾微微一眯眼。
“元长公主今日救了我孙儿一命!”
周御史开门见山道,“若非元长公主,下官孙儿只怕就——这等救命之恩,下官真是感激涕零无以为报!”
贺重瑾心里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
那位救了人……
他竟然一点消息都不知道!忽而又想到那夜那人灵动的一双眼眸……不由心里一丝失落一闪而过。
“嘎嘎嘎嘎——”
不等贺重瑾开口,忽然就听到院子里又传来一片鸡鸭咕咕嘎嘎嘎嘎的叫声,还掺杂着好像是羊的咩咩声。
贺重瑾:“……”
“叫侯爷见笑了!”
周御史连忙呈上谢礼,“这是下官家里收藏的一管全管象牙紫毫笔,出自宣州名匠……”
说着,老脸难得一红,又指了指外面道,“还有家里养的一些鸡鸭,还望侯爷笑纳!”
贺重瑾眉尖都跳了一下。
“大恩不言谢,”
周御史连忙又补充道,“这些只是下官的一点心意,比起元长公主救命之恩,实乃——”
“周御史,”
贺重瑾微微一顿也是一笑,“元长公主虽下嫁我诚远候府,但公主之意,我也不好妄自揣测,不如替周御史问过长公主之意?”
“是是是……下官明白,下官明白!”
周御史连忙一迭声道。
长公主为主,侯爷乃是臣。
那边周成泰早在周御史说出元长公主救人的时候,接到贺重瑾递过来的眼神后,早就派人赶紧去凤泽苑通禀此事去了。
这时,那边来了一位嬷嬷。
“元长公主说了,”
这嬷嬷笑吟吟对着周御史道,“一点小事不足挂齿,倒没有想到又劳周御史走这么一遭,元长公主说,孩子没事就好,周御史莫要如此客气!”
周御史顿时感动万分,冲着那边又是一个大礼。
这时,听着嘎嘎嘎的叫声,看着院子里外停放的几辆牛车上乱叫的那些牲畜家禽,不由使劲抽了抽嘴角。
本来元长公主听了这事后,说是不要谢礼的,但一听谢礼是这些活口,竟然吩咐接了!
周御史这边见元长公主遣来的嬷嬷笑着接了谢礼,更是喜出望外。
元长公主肯接,说明这谢礼,长公主绝没一点鄙视的意思……这种谢礼要是换到那些朝中沽名钓誉的世家大族那里,不知道会怎么嘲笑他们这些穷言官呢!
怪不得民间都传元长公主是位活菩萨!
偏见真是害死人!
等到周御史感恩戴德谢了又谢才告辞离开后,景云熙没忍住,带着白杏几个溜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