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熬到下班,祁薇打算晚上去超市选购一些食材,然后亲自下厨,为夏景言做一顿晚饭。
因为今天是她的生日,祁薇小的时候很少过生日,白兰不会主动给她过。只有在祁盛岩在家的时候,才会给她买一个蛋糕,还会为她做好吃的。如果祁盛岩不在家,这个生日便只是她生命中普普通通的一天。
久而久之,即使到了生日这天,祁薇也不会有特别的期待,只是默默地度过。
这次是她跟夏景言共度的第一个生日,她也想趁这个机会把自己怀孕的事告诉他,不管夏景言是什么想法,总之这个孩子祁薇想要留下。
她还想再去买一个蛋糕,蛋糕对于小时候的她是高不可攀的奢侈品,现在有能力了,她要去买下小时候怎么都得不到的那个蛋糕。
如果不是在公司楼下遇见白兰的话,她或许能够继续保持这种愉悦的心情。
可是白兰却偏偏挑了这么一个微妙的时间点找上门。不知道她是想膈应的是自己,还是膈应她。
祁薇目不斜视从白兰身旁恍如路人般擦肩而过,毫不意外她的胳膊被白兰紧紧抓住,拦截下了她的步伐。
“薇薇,今天是你的生日,妈妈特意给你买了一个蛋糕。”
她向白兰手中的蛋糕投去一瞥,不屑地轻嗤一声。亏她还能想起来今天是她的生日,从她有记忆以来,白兰从未给她过过生日。
很小的时候,她会有疑惑。
为什么别人家小孩儿过生日的时候,都会很开心,他们的妈妈会买礼物,做蛋糕。
在祁薇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时,心中有过疑惑。
为何别的小孩子每年生日都欢天喜地,他们的母亲会选购礼品、烘焙蛋糕,为他们庆祝又成长了一岁。
年幼的她曾纯真地跟白兰提过这些。
虽然白兰的平时对她态度冷淡,甚至会趁着祁盛岩不在家的时候悄悄虐待她。但祁薇依然向往着能像其他小朋友一样,与自己的母亲亲密无间并享受那份温馨的宠爱。
然而,当白兰听到她的话时,表情之恐怖,让祁薇至今难以忘怀。
白兰露出一抹近乎鄙夷和讥讽的笑,不仅用言语辱骂她,还残忍地用开水烫伤了她的手臂。祁薇小小的身子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缩在墙角伤心得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
然而白兰却毫无怜悯之情,甚至将厨房里的热汤强行灌入她的口中。
要不是祁盛岩提前结束工期回到家,恐怕她现在连舌头都保不住了。
祁薇从那段噩梦般的回忆中回过神来,她的目光落在白兰身上,眼底结上了一层冰冷的雾气。
她并未接过那块蛋糕,冷漠的眼神扫过她的脸颊,淡漠的口吻说道:“这里没有外人,我们也不必再假装那些母慈子,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白兰面无表情地看着祁薇,怒火中烧,想要对她发难,找到今天来找她目的,转变了态度。
白兰热泪盈眶地注视着她,蛋糕举在半空中,声音微微颤抖着,以懊悔的口吻哀求道,“以前是妈妈做得不好,一切都是妈妈的错,可是你不能真的不要妈妈吧?”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您不止一次把我赶出家门。”
祁薇眼角一扫,瞥见她那泪水如断线珍珠般滑落的脸庞,不禁感到内心的深处的震颤,如同一股暗流般涌动。而她那像是初雪般纯洁、细腻如丝的双手,逐渐紧握成拳
“那是妈妈在气头上无心乱说的,我的性格你是知道的,都是被你父亲给宠出来的,说话没有分寸,你总不能把这些话当真吧。”
白兰擦拭着泪水,低声诉说:“妈妈是爱你的,只是不擅长表达情感,你怎能因此对我心存怨恨呢?”
“但是你以前伤害我事实,如今又背叛了父亲,甚至用我的钱去养活你的那些小白脸,这些事实如同一根根刺,深深地扎在我心里。事到如今,你让我怎么再认你这个母亲!”
祁薇的口吻逐渐变得坚毅,无法遏制地涌现出一种哀伤情绪从胸中弥漫出来。
白兰抽泣着,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这样揣测我,我没有背叛你的父亲,那些钱,我...我是真的有用...”
“有什么用?养你的那些小白脸?你怎么会变得这么无耻!”祁薇的声音带着深深的痛苦和失望。
“我没有背叛你的父亲!那些钱,我是用来...用来准备你和祁翔结婚用的...”白兰呜咽着,“你怎么能这么想我?你怎么能?”
祁薇不会轻易被白兰的泪水所蒙蔽,陈浩东她又不是没见过,两人滚床单的时候她甚至不止一次撞见过,祁薇怎么能没有怨。
她能够忍受白兰不喜欢她,甚至虐待她,但是她无法原谅白兰背叛自己的父亲。
一想到躺在医院里的父亲,说不定都能感觉到自己当成宝贝的妻子,每天流连在不同男人的床上。
一想到这,祁薇就不禁感到自责。
而这种自责,更是激发了她对白兰的憎恨之情。
但最令她痛恨的,却是她自己。
因为就在白兰向她认错的时候,她的心竟然产生了动摇。
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