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好不好?”
“您讲。”
涂明被她正经的口气逗笑了:“你在跟我生气是么?”
“没有。”
“你生气是对的,我不应该那么讲话,你深夜开到我楼下,我应该去见你。”
“我真没生气,您想多了。也千万别道歉,过去了就过去了,再提起来都尴尬。”
卢米其实心里在乎的是“恶心”两个字,那两个字让她觉得自己特别不堪,也特别不想再面对他。
“不早了,快回去吧。”卢米走到门边去开门:“工作的事去公司说,不在工作场合以外的时间见面和讲话,我能做到,你别担心。卢家人从来不死缠烂打。”
涂明点点头:“好。”
拿起大衣向外走,路过门的时候看到卢米微微转过去的脸,突然觉得心疼,手覆在卢米门把手的手背上,她抽回手,他抓过去。
“放开,我打你了啊!”
卢米抬腿踢他,被他的腿夹住,就势抱住她关上了门。
卢米在他怀里挣扎:“你说别人恶心还要跟人动手!你才恶心!”
“你放开我!我真的会打你!”
“你放开我!”
卢米手脚都被涂明钳制,根本无法挣脱,气急之下咬住他胳膊,特别狠一口,涂明疼的哼了声,抱着她的手臂更用力。
“我咬死你!”
卢米换个地方又是一口,她一点都不省着劲儿,这一口甚至有带着血腥味的错觉。但她就不松口,跟涂明进行长久的抗衡。
“对不起卢米,我讲话太尖锐,我也跟你道歉好吗?”
“不好!”卢米牙齿咬在他皮肉上,并没松口,含糊说一句,脸别的通红。湿哒哒的睡衣贴在她前胸,也潮了涂明的衬衫。
“对不起卢米,我那天说了糟糕的话,因为我以为你对我不认真。我跟你道歉好吗?”涂明又问她,跟你道歉好不好。
卢米嘴上又用力,涂明嘶了声,疼。
到最后是她累了,松开口靠在他肩膀喘气。
“消气了吗?”涂明问她。
“没有!”
“那你再咬我一口,随便咬哪儿。”
卢米抿着嘴不讲话,她自己委屈了那么多天,他跟死了似的一句话没有。哪怕难听的话都没有,卢米不喜欢。可他道歉也真诚,她接受了。
他们都不是完美的人,都带着刺。卢米的刺明晃晃的,别人看得见。涂明的刺藏起来,偶尔支出来,带着危险性的。
“不咬了是吗?”涂明手拍拍她的头,终于放开了她。
“我知道我那天也说了特别坏的话,你一定很难受。对不起。我跟你道歉。”
“卢米你知道吗?我觉得我们始终没在一个点上,你好像只想跟我有肉/体关系,可我却想跟你发展感情。我今天想跟你确认一下,你对我,真的只有欲/望吗?有没有可能有点别的,比如,喜欢?”
“有过。”卢米终于讲话:“现在没有了。”
“我这个人真的就这样,头脑一热就去做,现在我头脑不热了。我非常认真的思考过,我们两个不是一路人。我之前撩拨你是我不对,以后我不会了。”
“我这人挺混蛋的,脑子里没别的事,想起什么说什么,想干什么干什么。”
“你呢,要求女朋友有绝对高尚的情操、要求她知书达理、要求她跟你在一个频道上,这些我都不行。我呢,只看当下。当下我开心了,我就觉得一切都值得。我不开心,我就觉得不值得。”
“跟你恋爱我不开心。”
“所以咱们趁感情还很浅的时候断了是对的。总比以后感情深了再断,那时候打断了骨头连着筋,人真的会没半条命。”
涂明看着卢米:“所以在你心里,你从来没往后想过是吗?”
“没有。”
“我知道了。”涂明点头:“下水我既然看见了就帮你弄好。你屋里的应该都老化了,卫生间厨房的我都帮你换好。换完了我再也不来了。”
“行。”
卢米看他一眼,又别过脸去。
“我给你看看我家的下水管?”明明气氛挺沉重,涂明却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卢米心想下水管有什么可看的啊?
“看看也行。”
涂明拿出手机,打开相册。卢米斜着眼看了下,理工科男人相册里都是奇奇怪怪的东西,枪、机械、组装的东西,往前翻,是他自己做的下水管道。一整套,干净整齐科学的下水系统。递到卢米面前:“做成这样的行吗?”他家的下水管道风格都像他。
卢米看了一眼,再想想自己家缠着胶布和塑料袋的管道,就认真点了点头:“真挺好的。你还会这个?”
“不难。其实挺好玩,给你装的时候你可以看着。”
“您快歇了吧,这还不难?我连螺丝都拧不好。”
涂明听到“您快歇了吧”很认真看她一眼,嘴角噙着笑意,终于什么都没说。
“不早了,我走了。”
“哦。”
卢米又趴到窗台上看涂明走,他怎么那么奇怪啊,谁愿意装下水管道啊?他怎么还自告奋勇给别人修下水。
等她躺到床上,看到涂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