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边凤姐儿回到自己的院子后,便见自己的丈夫贾琏在窗下的椅子上坐着,只见他眉头深深地皱着,看起来倒像在思索什么无比严肃的事情,连凤姐儿与平儿进了屋都没有注意到。
凤姐儿难得见他露出这幅样子,便与平儿取笑道:“哎哟哟,我的好二爷,您这是在想什么呢!说出来也让咱们听听呀!”平儿也在一旁跟着笑了两声,接道:“是呢,二爷,让咱们也听听吧!”接着主仆两个便一起笑了起来。
贾琏正在想着白日里他爹跟他说的那些话,冷不防地便被她们吓了一跳。要是平日里他早就与凤姐儿她们闹成一团儿了,只是,现在他还哪有什么心情。
且他看到王熙凤便想起王夫人对他做的事儿,他们夫妻两个还那般敬重她,尤其是凤姐儿,更是傻子似地把她当亲娘一样对待,想到这里,贾琏便对着凤姐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要说那会察言观色的,这荣国府里凤姐儿敢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了。看到贾琏的反应与平日里不同,便也明白定是出了什么事儿了。
这凤姐儿也着实是有几分聪明劲儿的,立刻便联想到白日里自家二爷是被大老爷叫了去的,又想到今晚在贾母处邢夫人的变化,想来这变故也定是出在这大老爷并大太太处的。
凤姐儿想到这里,便打发了那些丫鬟婆子下去,并吩咐她们守好门窗,只留下平儿在这屋里后,便开口问道:“二爷,今日可是在大老爷那儿发生了什么?”
其实,就是凤姐儿不问,贾琏也是要跟凤姐儿谈谈的。说到底他们才是夫妻,况且,他们归根结底也是大房的人。略微地想了想,贾琏便把今日贾赦对他说的话与凤姐儿说了出来。
凤姐儿与平儿听了之后着实地震惊了好一会儿,才在贾琏的提醒下反应了回来。还不等凤姐说什么,便听贾琏说道:“凤哥儿,我知道你一时半会也未必反应的过来,你素来与你那好姑妈亲近。然而,如今,她却不只是你姑妈,更是咱们府里的二太太。二老爷一个不能袭爵的次子的夫人,还是一个有自己的儿子女儿的。现如今,咱们荣国府嫡支统共两房人,这爵位却只有一个。况且,住着荣禧堂的也是她们,虽说你管家,然而又有哪一样能越过了她去,又有老太太明显地在一旁帮衬。你说,这要是换成了你,你会没什么想法吗?”
王熙凤听了这话又是一惊,都是王家的女儿,自然更能了解这王夫人会怎么想。更别说,要是换成她,只怕不明不白地弄死了贾琏都有可能!毕竟这会儿的她,是最不信那阴司报应的。
凤姐儿这么一想,吓连背上的冷汗都冒了出来,连忙道:“二爷,您这么一说,可真真是把我吓坏了!以前想着她是我亲姑妈,必不会薄待了我,可如今想来,却真是有些后怕啊。”
就连平儿也在经过了最初的惊吓后反应了过来,她跟着这凤姐儿管理着这府里的大事小情,如今听他们二人这么说,便越想越是后怕,忍不住说道:“二爷,奶奶,容我插句嘴,这话若是以前,我是断断不敢说的,现如今却是不吐不快了。别的暂且不说,就说这二奶奶管家的事儿。外头的人都看着奶奶威严赫赫,然而,我跟在奶奶身后,现在想来,却觉得奶奶真真是吃了不少的哑巴亏!这头一件事儿便是这府中看着富贵依旧,却早已是寅吃卯粮了。然而这二太太却只一味地叫我们奶奶想办法,我们奶奶能有什么办法,少不得拿自己的嫁妆往里填了,却还一味地被二太太埋怨说我们奶奶能力不足。这第二件事儿,便是平日这一应要紧库房的钥匙都在紧紧地握在她二太太手里,我们奶奶手里的都是那不甚打紧的。且但凡有什么得罪人的事,却一准儿要我们奶奶出面,这二太太到现在还是这满府上下嘴里的慈善人儿,只我们奶奶落得了个那样的一个名声!”
凤姐儿见平儿所说句句都是为了自己,且句句在理,现在想想,她那好姑妈到底对她做了些什么!便是贾琏听了这话也气得青筋暴起,先前毁了他,现在连他的媳妇儿也被那王夫人耍的团团转,贾琏现在是恨不得立刻撕了她的心都有了!
其实凤姐儿也气的牙痒痒,她掏心掏肺地拿她当亲娘一般,平日里又对她百般讨好,生怕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现在想来,真真想甩自己两巴掌!
贾琏又接着说道:“唉!往日里我们两个都被她给蒙骗了,真是好个面慈心善的二太太!”
凤姐儿恨道:“二爷放心吧,且看以后吧!”都是王家的女儿,她就不信了,谁还比谁差呢!
王熙凤忽又想到今日邢氏的变化,忙又与贾琏说了,贾琏不曾想邢氏居然也能有如此的变化,但相必也是大老爷教的了。这对他们大房来说也总归也是好事儿,想来他们大房的要是劲儿都往一处使,说不得真能做的了这荣国府真正的主人了!夫妻两个并平儿这一夜说话说到了很久,俱是在商讨以后的对策。还是贾琏想起明日还要早起去东院,才匆匆地与凤姐儿一同歇下不提。
第二日,等贾琏到了东院时,便见贾琮早已在旁边打着哈欠等着了。大老爷也不跟他们废话,见人来齐了便直接带着他们修炼了起来。间或有什么不懂的他便让两个儿子休息一会儿,自己跑去问邢氏。爷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