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他们结成的势力当真是不可小觑。更不用说那些媳妇儿婆子们一个个地俱是刁钻刻薄,凤姐儿这般厉害,那一张张嘴还不知在背后怎么编排她呢!自己让她前面打头阵,再把库房的钥匙紧紧地握在自己的手中,只在要紧的大事上,自己出面解决。偶尔遇见了什么不甚要紧的,自己再开口让凤姐儿饶了一些稍有些有脸面的奴才们,自己这慈悲的名声不就传出来了。让凤姐儿替自己管家,自己丝毫不用费心费力,还能得个好名声。所以,凤姐儿的请辞,自己是万万不能答应的!
只是还没等她开口,王熙凤就又接着开口了:“这第二件事嘛,便是外面放的那钱,我从此以后便再也不沾手了,不但不沾手了,我这次来,还是来请二太太把拿七千两的银子都拿了出来,连我那份儿,一并都还了回去的!。”
若说刚才王夫人对于凤姐儿想辞掉管家权很是诧异,那么现在听完这话后,便是惊怒了!
所以,王夫人立刻出声道:“不可能!”
凤姐儿如今才不会去看她的脸色,便回声道:“怎么不可能?!”
王夫人没想到凤姐儿居然会这么回她,心里更加气了几分,但此时她却不宜与凤姐儿闹翻,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快速地思索了一下,便说道:“凤丫头,我可是你嫡亲的姑妈,当初你与琏儿的婚事,还是我在中间撮合呢。我对你的心,便是比不得你亲娘,也差不了什么了!我让你管家,还不是想着你们小夫妻年轻,琏儿又是个不成器的,想让你攒个体己钱花花吗。至于那利子钱,我们一分都不用往里投,那钱就跟白来似得大把大把地都让你得了。如今,这好事我处处都想着你,你怎么就不理解你姑妈的心呢?”
凤姐儿听了这话简直就要让王夫人给气笑了!谁说王夫人人木讷嘴笨的,瞧瞧人家今天说的这一番话,真真叫个情(死)真(不)意(要)切(脸),这要是换做以前的自己听了,恐怕早就羞愧死了。
只是,什么自己跟贾琏的婚事是她促成的,四大家族向来同气同声,互相联姻更是祖上就流传下来的规矩。自己与贾琏的婚事是打从他们出生便是板上钉钉的,怎的就成了她的功劳,她这好姑妈还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再听听她后头那些话,比她颠倒黑白的本事还强些。
哼,既然这王夫人到了现在还想着要蒙骗自己,那她也不必再给她留什么情面了。便直接说道:“行了,我的好姑妈,都是王家的女儿,谁还不知道谁呢!您也不必再跟我说这些了,没得让人想吐!对了,侄女听说前日里您让周瑞去金陵了,唉,要说还是姑妈您的魄力大啊,连这关系到子孙后代的祖产都敢动,这要换做是我啊,可是给我十个胆子都不敢呢!”
王夫人听了这话,哪里还能淡定的下来,便直接吼道:“你给我闭嘴!”
但是,话都说到这一步了,凤姐儿也没什么好怕的了,便更加不给王夫人说话的机会,一口气说道:“不管你答不答应,明日我便让人将对牌送来,这管家一事,我必不会再插手。再有,如果天黑之前,二太太不把那七千两银子一分不少地送过来,我索性也不管什么脸面了,直接告到老太太那里去。反正犯错的也不是我,到时候别说大老爷、珍大哥不会轻饶了你,就是叔父也容不下你这带累王家女儿名声的人!”
说完这话,王熙凤便带着平儿头也不回地走了。
只留下王夫人气得把满屋子的瓷器都砸了个遍。先是那日在老太太屋里邢氏给她难堪,今日里这王熙凤也胆大包天到如此做,要说这与那邢氏没关系,她是万万不会相信的,看来这大房真是没一个好东西,全是来给她添堵的!等着吧,等她的元春成了娘娘,她一定要大房的人全都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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