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院子喜庆,宾客酩酊大醉。
夜风吹动,星空浩瀚之下的督军府尽是红绸雕饰,到处喜庆之色。
但这喜庆却不是为了陆书菡的。
喜房之内,陆书菡端坐在新铺的大红锦褥上,掀起了垂在眼前红盖头。
红绡帐暖,昭示着她已经是一个新娘,嫁为人妇。
终究还是逃不过!
刚放下红盖头,房门被打开了,却没有那天那股慑人的寒气。
“都下去吧!”平静的声音想起完全没有嚣张跋扈。
湘儿随着刚进来的几个侍女一起退了出去。
隔着大红的盖头,陆书菡并不知他在做什么,良久,他都不曾来掀她的盖头。
气氛有些怪异
长久的沉默。
“七姨太…”
良久,室内有了一丝响动,接着水滴落在杯中,也许是酒。
一只修长的手端着的酒杯递到了陆书菡面前。
酒杯剔透无痕。如美人腮。
陆书菡接过酒盏,却在下一秒酒盏自行从手中滑下,溅落在红色的地毯之下,她惊恐之下掀起盖头喊道:“你不是傅振天。”
杯子碎成了四分五裂的小块,每一块都闪耀着清泠泠的光华。
只见一张清秀峻逸的脸映入陆书菡眼帘,眉宇间尽是熟悉。
是张副官。
陆书菡站起身子:“你…”
“七姨太,让您受委屈了。”
陆书菡唇边轻笑,敛眉算是回应,仍不明白他意
欲何为。
这时,随着一声狂笑,门被人一脚踢开。
“哈哈…张副官,让你代我入洞房,你倒是怜香惜玉了。”话音未落,穿着笔挺军装的傅振天边威严的走了过来。
陆书菡脸色发青,死死攥着手掌瞪视着眼前身子挺拔,气势威严凛然的男人。
“你还想怎样?”
她不敢相信,他刚才所说的话,让副官代她洞房,这等耻辱何曾有过。
他目中无人,嚣张而立,绝美的眼眸掩映在浓密的睫毛之下,黝黑深邃,有些冷。她嫣红的脸庞一并映入他的眼帘,美的摄人心魂。
在这盐城未在傅振天的管辖之时,陆书菡听说过他的名字。
在北面先是有一位常胜将军,计谋无双,枪法精准,打败贼军,他功不可没。
从他从军到现在,从未输过。短短几年,他的名
号所到之处令人闻风丧胆。
如今,管辖这盐城,更是人人惧怕,不敢犯上。
他有无数女人,督军附中小妾,姨太只是其一部分。那些女人得宠之后被宠之入骨,失宠之后,疯的疯,傻的傻,更有被五马分尸,放入火坑惨烈而死的,他是个杀人魔鬼。
“傅振天,你得到目的了,你还想怎样?”
傅振天多少是有点意外的,他以为,她会像其他几位姨太太那样哭着求饶,并求他的恩宠,却没想到他大呼着他的名讳来质问。
“本督来看看,张副官的洞房,你是如何享受?”
“张副官,还不动手?”
“督军…”
张副官战战兢兢。
气氛陷入了尴尬。陆书菡大惊失色,怒道:“外界的传闻果然不假,傅振天,你果然毫无人性。”
傅振天对她的话置若罔闻,桀骜的眉梢飞扬:“
来呀,本督亲自给你们倒酒!”说着,踩着碎了一地的玻璃片,又抬手拿起旁边桌上的酒盏,倒了酒!
用眼神示意张副官,眼瞅着张副官还是一动不动便狰狞着脸,好似要大发雷霆,整个厢房之类的气息都是逼仄的,令人大气都不敢喘!
“张副官——”傅振天厉声拔高了声音,桌上酒盏为之颤动!
“你是要违抗军令么?”
“督军,属下——不敢”却见张副官一脸为难!
陆书菡唇齿间轻轻淌出一丝冷笑,冷冷道:“您本是将军,军令如山这号召应该用在战场上才是,而不是在这儿对着自己的心腹呼来喝去!”
傅振天拧着眉,顷刻间眸间便乌云密布,“哗啦”一声,酒盏碎了一地,他暴声如雷:“来人啊,既然七姨太不喜欢这里,那就请七姨太搬到静心苑去住吧!”
“督军...”张副官刷的变脸引的陆书菡心一紧,咯噔一下!
“不——督军,您大人大量饶恕小姐吧,小姐不是故意的!湘儿闯了进来,连忙跪着求饶,烛火的光映着她惨白瘆人的脸!
“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命令本督!”傅振天大发雷霆,一脚将湘儿喘到陆书菡脚底。
惨淡的灯光从穿透了雕花窗棂。射出,打在他的身上。军装笔挺,马靴增亮,眉眼冷凝,气势凌人!
湘儿拽着她的喜服裙摆直直的摇头!
她摸了督军府的情况,静心苑是个人人敬而远之的地方,简直是督军府的冤鬼坟!
“你这么紧张。看来你已经知道那静心苑是死人呆过的地方,那,静心苑半夜三更总有小孩在哭,更有白衣女鬼经常出没这你也是清楚的了?”
傅振天冷硬的嘴角掀起了邪佞的笑,宛若地狱修罗,在烛光的映衬之下忽隐忽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