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陆书菡的方向却是傅振天的枪口。
只是一刹那,陆书菡便冲到了傅振天的枪口上,枪响了。
整个院子里都蔓延着血腥味儿。
众人闻之色变。
战战兢兢地看着场上突然发生的一切。
陆书菡近在咫尺的看着傅振天的脸,她看到,他睁大了眸子,似乎是不可思议。
又或者是夹杂起着其他的东西。
大概最多的是意外吧。
他的脸都扭曲了,握着枪的手在颤抖。
许久都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傅振天…我们陆家欠你的…”
她气若游丝,头冒着些许薄薄的冷汗,脸色苍白的可怕, 嘴唇发抖,眼神涣散中仍有散不开的清冷。
“我还清了…”话落,她笑了。
疼,枪口打在胸口上真的很疼。
所有的人震惊的看着这一幕,短短的空档内。
朱云飞震惊半响之后,撂倒旁边的士兵,开着枪,掠过房顶。
心痛的喊道:“天上月圆,人间月半,是你,书菡!”
说完,便朝着院外连开机枪,开始了逃窜。
陆书菡在傅振天的怀里,笑了。
他说的话她听见了。
是他!
那年,医馆之内,她挑灯夜读,他满身伤痕闯了进来。
他的脸, 他那充满杀气的眼睛,足以让她想到是他。
七岁的年纪,如今已经将近二十。
陆书菡气息微弱,哪里知道在男人留言之后, 她的微笑会引起致命的误会。
只觉得脸上一疼,就被人狠狠的扇了一巴掌,摔倒在地。身体与坚硬的地面撞击,痛得几乎岔气。
满院子的人带了。
张副官同样慌了手脚。
“都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我追。”
“站住,别跑…”
督军府内外巷道又是一连窜杂乱的枪声。
军队追土匪去了,院子里只剩下了傅振天以及张副官三人。
“督军,您息怒,七姨太伤口致命再不整治会没命的啊。”
“啪——”
一巴掌扇打楞了张副官。
陆书菡满身是血,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冷笑的看着那个面色狰狞如同魔鬼,让她感到害怕的人。
她不明白自己还在怕什么。
都将死之人了。
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他如取人性命的撒旦一样,步步紧逼,张着血盆大口,青面獠牙。
“他是谁?”冷硬的声音带着冷冽的杀意。
“督军…这,您还需要问么?我们…一家人是勾结
土匪的乱党,他当然是乱党中的…”
“唔——”下一秒脖颈被狠狠的掐住。
她的呼吸更为困难
“本督说的不是这个。”
“行啊,都有骈夫了,这不知道的以为是土匪,是冲着本督来取本督人头的,原来,他不过是七姨太养的骈夫中的一个啊,你还有多少野男人?”
陆书菡心冷至极,宛若刀子一刀一刀的割在心口之上。
面对他的狂怒,他狰狞的脸色。
他大发雷霆的质问。
她差点哑口无言。
“傅振天,你不要血口喷人。”即便是死,她的人格也容不得任何人质疑。
鲜血染红了他掐着脖子的手,妖异的血红的触目惊心。
俩行清泪,滚滚而落,她那双晶莹的眸子里满是绝望,唯一燃起的一点波澜,便是对他的仇恨。
“傅振天…我…恨你…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是你
…是你毁了我的一生,毁了我的清白…这人生,我不贪,只诅咒你,断子绝孙,妻离子散,在人世间受尽折磨。”
男人压抑着怒火 ,手背上青筋暴起,脸色铁青。
“督军…七姨太快没气息了,您放手。”
陆书菡看到了许多云雾,朦胧绰约,看到了父亲,正当她走上前要和父亲交谈的时候,那个身影消失了。
而她,也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
在昏死过去的那一刹那,她好像出现幻觉了。
就连死都不能摆脱他。
“陆书菡,陆行远还死 ,我要让他看着你受尽折磨。”
呵…
她真的是连死都无法摆脱他。
…
贼匪乱党溜之大吉了,督军府连续俩天都没有片刻安宁。
府中不时传来傅振天大发雷霆的声音。
“治好她,你们治不活她,本督现在就毙了你们。”
诸如此类的话,此类的情景俩天俩夜之内已经发生过好多次。
这俩天,督军像是疯了似得,朝着所有的人怒吼,府中上下没有人敢发一言,就连老夫人都连续几天没出现。
整个督军府像是死了人似得可怕、
经过整夜整夜的抢救,陆书菡被治活了,她费力的睁开了眼睛。
晌午,照射进屋子里的太阳光显得有些刺眼,她很快闭上了眼睛。
张开眼睛,看到的是那张冷峻的蛊惑人心却又让人憎恨的脸。
“哼…想死,还没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