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连陆书菡也不例外,她眼睁睁的看着傅振天和他的姨太,和他的几位姑姑长辈以及老夫人一一告别之后,总算是松一口气不用再应付了。
然而却在她侧着身子闪躲之时,俩簇寒光如刀子般锋利朝着她射了过来,不免令人胆寒。
她抬眸便撞上了男人那抹森冷的寒潭,以及他嘴角扬起的邪魅,她捉摸不透他那高深莫测的情绪。
还阴阳怪气得说道:“好像,就七姨太恨不得本督走呢。”
男人一下子就把陆书菡的心思洞穿了。
她微微一怔,但还没轮的上她说话,其他四姨太以及五姨太以及甚至没名没分的人就开始绵里藏针的暗讽了。
“督军,七姨太大概是有心事吧,您不要怪罪她了。”四姨太说道。
“是啊,督军,您不是说七姨太是下人吗?一个下人而已,您别和他计较了。”也只有六姨太敢和傅振天这么说话了。
陆书菡心底漫过一丝苦笑,在他那仿若寒刀双剑的厉眸之下,终究还是无声的被迫上前,浅素色的开襟小衫,半身裙随风飞扬,脸那头乌黑的发也没能幸免。风中仙子,更显楚楚动人。
她从怀里揣出一个红色的小物件,是平安福。轻轻递给他的那一瞬低着头,宛若一朵娇羞的水莲花,却也没能看得到男人眼中跳跃过的那一瞬光芒,她淡淡的开口:“这是我亲手做的平安结,父亲也有一个,父亲平安。”
陆书菡说道这儿的时候顿了一下,唇边含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淡笑:“父亲平安,你平安!”
言外之意, 她是想说,父亲若有三长俩短,对他也是一种诅咒,毕竟,父亲是死是活,是被他假放走还是暗中杀害,只有傅振天最清楚不过了。
陆书菡以为,这么冒然的一句话他是不会懂得, 但是看着他渐渐地变绿的脸,她懂了。
男人把她的言外之意都听懂了。
也是啊,他何其的聪明绝顶。
“你居然敢诅咒我!”他怒目而视,恨不得掐死她。
这女人胆大包天,居然一次又一次的踩着他的头还对他蹬鼻子上脸。
陆书菡假装不明白他的话,淡淡的说道:“没有,您误会了,我希望您能凯旋归来。”
“还说没有?”他一把拽起她的衣领。动作蛮横粗鲁。
她波澜不惊与他对视,淡淡的说道:“督军不喜欢,不拿便是了!”
“哼——”他一松手,陆书菡马上去拿他手中的平安结。却在他扬手那一刹那扑了空。
傅振天将平安结紧紧的攥在手中,瞪视着她,寒声
道:“你等着,本督归来之时, 定将土匪的首级献给你。
陆书菡心里一怔, 一股寒气从脚底蔓延至全身,她又何尝不知道他这是另外一种挑衅呢 。
明知道,她与朱云飞是旧相识,所以他才更要将他的首级砍下吧。
尽管心里惊涛骇浪,陆书菡还是平静的看着他说道:“但愿,督军,疆土如故,那土匪的首级与我何干!”
她淡漠的说完便转身了,在众人之中只留下了一抹淡绿色的身影,傲然独立,冷艳绝尘,像是刻意似得隐藏在了人群之中。
看不见彼此,但却有种无声的较量。
“督军——该出发了,城西处,已有杜将军在等候商讨大计。”张副官马上提醒道。
傅振天的视线这才从陆书菡那个方位移开,他的三位姑姑也走了过来相劝道:“这孩子,赶紧出发吧,
早去早回啊!”
傅振天这才应声,转身上了车。
…
虽然,督军府的一家之主只是暂时离去,但却总给人一种人去楼空的错觉,没有了傅振天,整个督军府安静了不少。
那几位姨太太以及大宅院的女人也同样安静了。
这一个月可真是些清净的日子, 也是个适合——陆书菡行动的日子。
夜幕低垂,令人窒息的黑色笼罩着整个督军府,显得分外压抑。
“小姐,老夫人今日要到夫子庙带着几位姨太看戏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湘儿端来了洗脸盆,放到梳妆台旁边的椅子上,轻声对陆书菡说道。
烛光下的镜子里映出了陆书菡晦暗不明的脸。
“看戏?督军府后院不是自家有戏台子吗?请几个
花旦来就是了。”
“听说,是哪位姨太太出的主意。”湘儿的话还没说完。
陆书菡将放下了手中的梳子,起身严肃道:“湘儿,消息可靠吗?”
湘儿使劲点了点头,她长长的吸了一口气。
后院…
那个紧闭大门却秘密长存的后院。
“小姐…要不,我去?”
陆书菡摇了摇头:“你在这里屋顶把风。”
见她执拗不肯退让,湘儿只好重重的点了点头。
…
夜色诡异却也足够美丽。
???残月如钩,散发着清冷的幽光,洒了一地。
??通往后院的道路平坦却说不出的诡异,空气是冰冷的吸入肺腑之间不由得生寒,错落有致的房屋借助了月的光芒映照的亮如白昼,穿过了几个曲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