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儿满脸愁云,长吁短叹,及不情愿的起身。陆书菡也被她感染,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她理解,毕竟谁愿意跟一些疯子每天交流呢?
陆书菡用柔情似水的眼眸看了看她也算是给了她些许安慰。
湘儿在和她眼神视线交流一番之后,便放下了衣服。
望着湘儿渐行渐远的背影,之后才又开始低头洗衣服。
忽然一道黑影压了上来是一个身形颀长高大的男子。
一张冷峻的脸隐在苍茫暮色里,让人看不真切,但还是能看清楚大致的轮廓,那薄薄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硬生生的直线,犀利如鹰的眼睛如暗夜星辰一般,分外明亮,有力,仿佛要到透彻世间的一切,什么都逃不过他的手掌心,难道他向来不是这样吗?
傅振天的出现让陆书菡格外的意味,心也猛的击了
一下。
似乎已经有些时日没有看到他了,说难听话,如果不是湘儿的传话她都不知道他是死是活,现在看来,虽然说他有点瘦骨嶙峋,但是气色还是算个活人的,所以应该是死不了了。
陆书菡还是自顾自的,用木头敲打着盆子里的衣服,敲打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更显得有几分凄厉。
从黄昏时候洗到现在手臂有点疼,冷风割着脸颊,红彤彤的,像是鲜血一样,却更有一番娇艳欲滴之色。
她的手指其中的已经皲裂。
男人的目光在深沉的夜色之下更显得深不可测了。
出口的时候却满是刻薄与尖酸:“没想到吧,我没死!”
陆书菡敲打着衣服的手顿了一下,冷不丁接着说道:“督军,洪福齐天。”
她淡漠的语气更是引起了对方的不满,今日的他只穿了一身淡蓝色的礼仪,亦不知道是伤口的问题而导致穿衣不方便。
没有那深蓝色笔挺的军装,他依然是那样都充满这权威与控制力,掌握力,她的生死始终被他掌握在手。
“洪福齐天,怕你是希望我是个短命鬼吧!”
陆书菡是想笑的,但她确实希望他是个短命鬼:“原来,督军自己也知道,在这人间生而为人您罪孽太重了吗?”
“罪孽?”
他蓦地上前一步,咄咄逼人的说道:“那你告诉我什么叫罪孽?征战沙场是罪孽?要有强势的社会,我要活下来是罪孽?”
陆书菡他的话不痛不痒,继续洗着衣服:“您有志天下当然不算罪孽。”
呵…
杀戮也不是罪孽,心狠手辣,斩草除根也不是罪孽。
罢了,自己又能做了什么主儿呢?
他狠狠的瞪视着她,看着他那一副事不关己关痛痒的样子,本该愤怒的心却反而平静了下来。
他是不应该跟他说这些的。
一股刺骨的风刮了过来,单单只是站着都觉得冷,更别说是在冷水里洗衣服了。
陆书菡能感觉到他视线一直在注视着自己。
他的情绪她琢磨不透。
就他稍微又挪动了一下脚步离自己更近一些。
“别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