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姐肯屈尊降贵?”熟悉的声音从沉沉黑暗里飘来,透着讥诮,如一阵林风,吹去的陆书菡心烦意乱。
至于,叶婉月,他一直在关心她呢!
既如此何不他自己去送?
“爹爹兴武馆,办学堂,传医术,是为了救死扶伤,匡扶正义!”陆书菡冷声说道。
幽暗的室内,那一抹仇恨复杂夹杂柔和光渐入他的眼底,却是转瞬即逝。
他站起身子来,重新点燃烛火,烛火驱走了一室的幽暗。摇曳多姿的火光倒影在墙壁上在跳舞,同时映红了一张脸,那是一张英俊帅气的脸,常年忙碌的缘故,皮肤有些黝黑。
而站在他面前的人更有一番娇俏动人,白皙如凝脂般的皮肤宛若陶瓷一般透明的剔透。烛火为双颊涂层
层淡淡的胭脂水粉。
就如一朵出水芙蓉绽放。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般清丽无双。
“放那儿吧,一会儿我自己送!”
陆书菡蓦地“嗯”了一声,半晌似乎才找回了心神,星眸中光华流转,满是迷茫与无措。
陆书菡借着光华如水的月色,看着他。
他暗沉的嗓音加之挺拔修长的身躯更是散发了一种沉稳有力,与这溶溶夜色融为了一体,相得益彰的神秘冷冽沉稳霸气。
他的黑眸在暗夜里闪着说不出的复杂。
陆书菡向来都是敏感的,她总感觉眼前的男人,心底积压了心事。
对自己,欲说还休!
毫无疑问,这双黑眸是熟悉的。
她的心不自禁地紧张起来。
月色为她的脸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看上去愈发
有女儿的千娇百媚,更是携带着一丝令人无法抵御的致命蛊惑,那双眸几乎让人死死的沉溺进去,继而万劫不复。
此刻,她品不出自己心里的滋味。
俩人长久的沉默令气氛有几分尴尬,傅振天脸上的表情蓦地好像是雕塑,线条冰冷坚硬,他扭头不看陆书菡,掀起锅盖:“丫头说,近日你进食很少!”
她怔了一下。
“你若不愿意救这病人,没有人逼你。”
“我——”他话里寒意凌人,陆书菡知道他是因为自己的沉默在生气,一时之间,不知说些什么。
他的言外之意傻子都能懂,不愿意熬这药就算了,何必跟自己怄气。
傅振天见她不说话,蓦然转身端起倒好的药,与她擦肩而过大踏步向前面走去。
陆书菡一时怔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反应,眼睁睁看着他的身影携着怒气愈走愈远。
“那汤,趁热喝!”说完便走了。
陆书菡错愕,然后才想起他在旁边的忙碌,连忙急急追了上去,便对着他挺拔的背影,道:“你要为婉月小姐洗手作羹汤,不必选我这个借口。”
已经走出去很远的男人还是将她的话听了个清楚,一时胸口发堵,碗里的药随着他的闷气而洒了出来。
此时,月满西楼!
…
严府
傅若云日上三竿十分才缓缓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依然是之前的闺房,有丫鬟见到傅若云回来了,高兴地为她准备床榻。
“云小姐,你可醒了,你这跟着少爷回来突然一病不起,把我们老夫人担心极了。”丫鬟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