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陆书菡并没有给他思考的余地,眼神一冷,冰冷的刀尖便刺了进去,鲜血如泉水般喷涌而出,浓烈的血腥味儿充斥着整个茅草屋。
随着他痛叫出声,她一不做二不休,刀尖又继续深入。
没有办法,这里又没有可以手术的工具,而且她也不是学过西方与学的傅若云,只能这样司马当做活马医了。
“真狠,啊——”他脸色一沉,痛苦的叫出了声音,额头上的汗珠滚滚而落。
愤愤不平的扭过头瞪视着她,无奈最终那愤怒却化为了幽怨:“你…就不能慢点吗?”
她冷冽的回绝了,手下的刀尖也更用力了:“总比你残废的好。”
呵…
那人下手可真狠。
又一颗子弹取了出来,陆书菡如释重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起手背沾了沾渗满额头的泪水。
唇角有连自己都不易觉察的笑容溢了出来,但嘴里还是讥讽的说道:“这西部枪王的可真不是浪得虚名,他那一枪打下去足以废了你的手臂。”
他有些疼痛难忍,尽管他耳边听到的是她的冷嘲热讽的,但是他发誓,这是他们生死重逢以来,她对他说的最多的字。
尽管是讥讽的,但总比不理他的好。
“陆书菡,医者仁心,有你这样的大夫吗?”
陆书菡包扎他手臂的手顿了一下,怒目圆瞪,松了手,然后便躺到了别处。
“别别…别…痛着呢,我流了那么多血,我这可是用最后一口气和你说话呢。”
陆书菡仍然躺着一动不动:“我也累!”
“可你好歹还有俩只手,包扎的力气总有吧。”傅振天笑着,竭尽了全力,用几乎奄奄一息的力气说道。
陆书菡还是没动而是闭上了眼睛,闭目养神。
气氛陷入了沉默的沉默,陆书菡为他的安静而松了一口气,然而还没等她静下心来,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儿便扑鼻而来,她下意识的捂住了鼻子。
耳边确实一股湿气,低低的声音轻轻地有几分暧昧的传了过来:“真的要我失血过多而死么?”
陆书菡腾的一下如躲瘟疫似得躲开了脸,却被他沉重的身子压了上来,整个人便动弹不得了,一股怒火从心底油然而生,脸颊泛着红晕,她怒道:“你让开!”
、
“疼…”他没动,却是无赖到底了,像个孩子似得腿脚钳着她的身体。
她有些呼吸困难,不由得皱紧了眉头,愤怒的抬起头,却在看到他因为失血过多而导致苍白的峻脸的时候,心里猛地一震颤抖。
“你…你没事儿吧?”
“跟你说了,疼!”他看着她,在这一刹那,眼神
,强调都充满了无助了,像个急需要安慰的孩子似得,那一字一句,每次都深深地击中她的心脏。
不知怎的,她的心,莫名的颤动了。
深吸了一口气,俩只手还是颤巍巍的探了出去,轻轻地给他包扎。
他笑了,惨白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蔓延至了眼角眉梢,双眼含情,动情的说道:“书书…我们不会有事儿的,不会!”
“先保住你自己不是个残废再说吧。”她给了他一盆冷水。
他却不以为然的笑了,下一秒却是更加的坚定了。
““我说不会就不会!”
气氛沉默了半响,陆书菡也懒得和他计较争执这些去。
“信不信?”他有些气若游丝了,呼吸沉重。
“你失血过多,需要休息,待会儿我想办法要点水来。”陆书菡全然没理会他的话。
“信不信?”他像个孩子似得紧紧纠缠着她。
“不信!”她扭了过了头,不知为何,他堂堂一个大男人,现在这副傻样子,怎么都令人发笑。
“那我们来赌输赢?”他继续杠上了。
“哎呀,行了,我累了。”她有些不耐烦的推开了他。
傅振天长吁短叹了几声,然后靠着墙躺在了一边,看着茅草撘成的房顶,仍然漫不经心的说道“书书…我们打个赌吧,这次,要是我们死这儿了,那就什么也不说了,一对冤死鬼,如果…我们出去了…我就娶你,风风光光的娶你进门,让你做我唯…”
“八姨太吗?”她冷嗤一声打断了他的话。
“或者是排第九第十?”
“呵…想什么呢你!”他不禁哑然失笑,扭过头看到的却是陆书菡倨傲的背影。
“我要风风光光的娶你,让你光明正大的做我唯一的妻子!”像是宣誓一般,尽管,此时此刻,他身子虚弱极了,没有了太多的力气,很多时候说话都是气若游丝的。
但是这几个字 ,却是说的一字一句字字清晰,掷地有声。
像是生死承诺一般的沉重,真挚。
然而,这句郑重其事的宣誓之后却是死一般的沉寂,男人那本原本热血澎湃的黑眸瞬间变黯淡了下去,他以为,虽然她不会欣喜若狂,手舞足蹈,但是她稍微会高兴地,或者是有所表示的,然而,没有。
陆书菡一直都在闭着眼睛沉默着,他的话,于她而言,都是不痛不痒的,四年前,人人争着做督军府人,哪怕是小妾都有人争执的头破血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