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儿,是你说了,对不对?悬崖菊虽然常年四季盛开的,可是在壁立千仞,尤其西梁山那道悬崖更是陡峭的接近便无人生还,先别说这些,到了西梁山恐怕,他还没到悬崖边就会落到李义手中,湘儿你怎么这么傻?”
湘儿红着眼眶,没有怪陆书菡听起来像是责怪的不近人情,而是激动的说道:“小姐,我拦不住他,他…没有你,会生不如死。”
陆书菡身子瘫软了地上,俩刚热泪滚滚而落。
“可是…他,此去,怎么活下去,何况…他还受着伤。”
,
“没事的,小姐,吉人自有天相,小姐妙手回春,劫富济贫,老天会看到的。你要相信督军…”
陆书菡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湘儿,脸色凝重沉默了良久之后,呢喃道:“他一个人吗?”
湘儿摇了摇头,却大惊失色:“小姐你现在身子虚弱随时会晕厥你想做什么?”
陆书菡摇了摇头:“没什么。”
她并不想让湘儿为自己担心。
所以,也不会告诉她,这一次,她原谅他。
不管,悬崖菊的药引有没有取到。
严府看起来一切风平浪静,却暗含杀机,波涛汹涌。
傅若云决定要查找真相以后由于自己手中的库房以及分店当铺一类的钥匙全部被没收了,所有的店铺进不去,她只好悄悄跟在严严毅的身后,每天大清早便在门口等着他,然而里面发生的一切刺痛了她的眼睛。
“毅,前几天你不是答应我要参莫太太小姐的生日会吗?”
“倩兰,你别闹,那场生日会参加的大部分是些已婚上了年纪的妇女,没有像你这么年轻的姑娘。”
傅若云看到严毅将树懒一样爬在他身上的杜倩兰推
开,大手搂着她柔软无骨的腰子,杜倩兰本来就骨头细小,小鸟依人,温柔如水的她更显得楚楚动人了。
“不嘛…不嘛…你答应我要去的。”杜倩兰趴在他怀里一个劲儿的撒娇。
住傅若云是被这样模模糊糊的侬言暖语吵的回过神来的。
傅若云稍微走进去便可以看到桌上的那件红色旗袍,抬起手,柔软的触感贴着掌心,引起阵阵舒适,那种美好的感觉叫嚣着。
梳妆台的旁边,垂直到地上的镜子反射出了她俩人你侬我侬的身影,如果倩兰穿这红色的收腰长裙一定能将她的身材恰到好处的显示了出来,艳丽如火的红色,仿佛要与她交融一体。
还有这旗袍上的绣花是最好的针线缝制的。上面这六颗打造磨制成的小小钻石是货真价实的,并不仅仅是装饰品而已。
傅若云并非没见过稀世珍宝。
督军府,那个豪门大宅,是她和哥哥一生,被抛弃
的痛,父亲去世了,所以他们家便没有那么排场了。
那个大宅里便有很多这样的奇珍异宝,简直是一间人间宝库。
不过,倩兰小姐的奢侈着实令她吓了一跳,这裙子应该是她专门找服装店的裁缝缝制的吧。
又或者,这红裙,是严毅送的?
这只是傅若云突然冒出来的念头,但下一秒就成真了。
隔壁传来倩兰小姐急促的声音:“严毅,我的裙子呢,你送我的裙子呢…”
她像是在找东西,声音一声比一声更加急切,也一声高过一声。
可以听得见严毅只是在旁边安慰:"没关系的,一条裙子而已改天我再给你买。
“不…”杜倩兰突然哭喊着。
“严毅,没有红裙子,我就不能参加生日会,参加不了生日会我就不能跟你跳舞了。”
她找着找着哭了起来。
“没关系的,倩兰,不要哭…裙子,我再送你一条…”
“不,严毅,没有红裙子,我就找不到严毅了,你会离我而去的,那常舞会我必须参加…”
傅若云只觉得大脑皮层像是被刀子割开一样,疼得发麻。
而真正令傅若云心慌意乱的是她说的那条找不见的红裙子此时正被自己得手触摸着。
傅若云连忙赶了过去,里面顿时鸦片无声了。
“哦,在这儿,你喜欢可以拿去。”严毅首先开口了,只是语气淡漠
“呵…”冰冷的笑从他的唇角荡漾开了。
她气的血液逆流,脸颊通红。
她一动不动的盯着他,许久在他更加冷到刺骨,深谙如海,不见底的黑眸,在他幽冷的气息包裹之下。
“严少爷,我要所有当铺染坊库房,的钥匙这样的诚意,够么?”屈辱至极,她俯身鞠躬,倒下去的还有身为人的尊严,如今已经支离破碎,在她小小的头
颅卑微的昂起,含泪的眼眸仰望之下,他的眉皱的更深了,那双眼睛只是更加泛着幽冷和无情。
什么时候,她最依靠的人,也像那些魔鬼一样,抓着她的软肋,一次又一次的威胁。
同样,也是她自己闯下的祸,是个无底洞。
她的头磕了下去,尊严已碎,心已死。
他匆匆而走,却似有什么急事儿,傅若云的额头贴了地面冰的刺骨,那冷气肆意钻入相贴的肌肤,彻底凉了血液。
她的世界,再度是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