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闪闪发光的玉佩平静的躺在湘儿的手心中,微微的光芒有些刺眼。
“这是督军第一次送小姐的礼物,修复之后一直保管在他那里,督军走之前告诉我让我告诉小姐,第一次他是真心想送你礼物。这礼物是他翻山越岭,好不容易九死一生得到的!”
陆书菡伸出了手接过了湘儿手中的玉佩,那枚玉佩触感微凉细腻柔软,这的确是个稀世珍宝。
“还有那些食血的鲜花,督军说要是他回不来的话,就让你用鲜血养着它,那些花像是活着的他一样。”
陆书菡回忆起了那些奇特的花,脑海里的一切都清晰可见,穿过一段黑暗的走廊,来到一间暗室,那些花朵发着光,飘忽的光将屋里照的朦朦胧胧,影影绰绰的。
食人的鲜血之后,他们会开得更加艳丽。
屋子雅致整洁,督军府中竟有这样的屋子,眼前的一片有些凄婉的美丽却是尽是迷离的浪漫。
湘儿的声音耳边说道:“他说他爱你,却悔不当初没有好好的珍惜你。”
说完陆书菡的叹息如风一样的很快隐没了。
这句话是如此的沉重,湘儿说完以后眼神也瞬间黯然了。
陆书菡攥紧了手中的玉佩, 心脏疼的一阵痉挛,原来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已经开始自欺欺人了。
分明自己的心会因为他而纠缠疼痛,还有那喜怒哀乐,也都是因为那张可恶的脸。
她是因为他而哭得最多的,然而她的心却也是为他而疼的。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那个可恶的男人已经可以牵扯到自己的内心。
她看不到屋中有人,但却感到有一双灼热的眸光在盯视着自己。
环视一周眼前一片朦朦胧胧,他却什么也看不见了只觉得脑袋会会承受的。
“小姐,你不要这样子了,你快告诉我药方。”湘儿着急的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带着哭腔,他知道那位得道高僧把药方给了小姐,自己却一无所知,早知如此,之前她应该想方设法的得到药方的。
陆书菡脸色苍白眼神呆滞无光,涣散的看着香儿,始终不肯说一句话,那眼神充满了倔强,或者说是用视死如归说的更切切一点。
“不…”湘儿情绪激动,手指发抖可怕的看着陆书菡那个样子,然后时时拽着他的袖子喊道:“你快告诉我药方快告诉我,不要这样。”
说到这的时候,湘儿的眼泪刷刷而落,因为她受到了那种危险的气息。
小姐的病已经是日渐严重了,她上山之前已经是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了,现在更是力不可支,尤其是现在她的意志是如此的薄弱,又不肯把药方说出来,是决心想要求死,自家小姐的这些心思她怎么会不明白呢?所以她开始慌乱了,然后害怕,只有无助的哭着眼睁睁的看着她,却无能为力。
最后她只剩下了无助的痛哭:“小姐,你不要这样,你告诉我。快告诉我。”
然而没有人回答她床上的人呆滞的眼神缓缓的闭上了。
满屋子都是湘儿悲痛欲绝的哭喊声,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就在她手足无措,情绪激动,心脏就快要跳出来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压住了她的头顶,湘儿立马像是见到救命稻草一样抓着他的裤腿,连忙哀求道:“严少爷,我知道你们过去有一些不愉快,但是现在人命关天,而且又是督军的遗愿,我请你救救我家小姐吧。”
床上的人虽然闭上了眼睛,但是却对床边发生的一切听得一清二楚,就连那个人走进来的时候,她的眼睛闭上之前余光还是瞟见了那么高大的身影。
而湘儿正苦苦哀求着他,讽刺的是这一幕一幕如同四年前一样,小姐被冤枉关在狱中,他去求严毅求督军放了小姐,但是他们却是袖手旁观,现在就好像是四年前一样,他依然会伸手旁观吗?
这就是那位高高在上的少爷对自己小姐的爱慕之情吗?
爱一个人就是这样的,对她俩次见死不救吗?
严毅一如既往的平静,他的脸上仍然波澜不起,那双眼睛平静的看着床上躺着的一脸病态的人。
似乎是看出了湘儿的心事,他平静的说道:“你家小姐寻死是她的决定,我又能如何?”
“我…少爷少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湘儿语无伦次的解释道,但是严毅好像并不在意她说话说了什么,而是将视线落在了陆书菡那张脸上,轻声的说道:“起来吧,吃药。”
床上的人还是没有睁开眼睛,但是听着低沉的声音,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了,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滚滚而路滑到了嘴边,苦涩的,痛不欲生的味道,那个低沉的声音又在她的耳边继续说道:“你难道听不到都军府外面的枪声?”
陆书菡的手指僵硬了一下,明显是因为诧异,但是她确实没有听到呀,然而很快她明白了男人说这话的意思,指的是她听不见的枪声,听不见的枪声,以及看不见的那喊杀,是督军府人马势力之间的暗流涌动,傅振天在的时候,这些兵马之间肯定就有内讧,如今傅振天一去不复返,在内讧是一定的了。
“征战沙场,哪怕是马革裹尸还,这是他一辈子的愿望,你难道更愿意他一手带起来的兵马因为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