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已经是寒意穿透北方的天气,今日却是艳阳高照,那火红的太阳光洒在了府中各个角落。
督军府是远远凌驾于其他府邸的一座府邸,有着远高于其他地方的地位与权威,而能住在这座府邸的人手中则握着整个盐城的军队大权。
室内很安静温暖的太阳光让整个屋子也充斥着绵延的暖意。
陆书菡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却整个人呆愣住了。
浑浑噩噩之中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眼前,是那张无数次出现在她午夜梦回中的脸,只是不同的是今天他显然气色恢复了不少那意气风发的模样像极了他们从前相遇的那一天。
一袭军绿色的军装,包裹着那颀长的身材,棱角分明的脸庞,每一线条都刻画描摹的完美英气的五官,这样的气场足以碾压那些王公贵族的公子哥儿,而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气势,即使是退避三舍也能让人感觉到。
陆书菡原本只是处于馄饨之中,她只是迷糊之中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
就是因为太过于英气耀眼了,陆书菡一下子便清醒了。
她看着男人的时候,他的目光,也朝着她过来,浓黑的眉之下,那双深邃漆黑的眸,让她只觉得全身的血液一下涌上脑门似的。
所以便如此清醒了。
她有太久没见到他英姿勃发的穿军装的模样了。
按傅振天的话说,是因为自己不喜欢他穿军装高高在上的样子,不喜欢任何权利都掌握在他手中的样子,所以…他便不穿了。
此时,
一身军服的傅振天让她不由得想到了,那个风和日丽的午后,他带着人走在最前排,闯入了陆家,陆家上下如同受了惊吓的动物四处乱窜,而那个时候他也是权利在握,身后还跟着一群穿着军装的士兵,那些士兵斗志昂扬的随着他的脚步前进,那样的歧场面那样的令人感到害怕。
他的脸威严之中是冷酷,残忍之中是狰狞。
这个男人,穿军装的样子,给人一种高贵冷漠的感觉,然而现在。倒是和那天,在院子里狰狞痛苦的样子,完全不同,今日的他,那身军装之下的威严还在,只是那扬武扬威洋洋得意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一种严肃的沉稳,更像是一种担当。
她喜欢他这个样子!
威严,凌厉,却又双眼蓄满了精明与柔情,也许他再也不会不辨是非了吧。
陆家嘴心痛的想到。
为什么四年前那时候的他,会是那种样子呢?
她正想着,突然一道轻柔的声音响起在了她的耳边,“怎么样,好看吗?”
说着他坐到了床边。
他的脸清洗干净了,只是还有数道大大小小的痕迹,是掉下悬崖的时候划伤的,她坐直了身子,伸出了手,痛苦懊恼的沉默了半响以后才说道:“身体怎么样了?洗漱的时候注意别沾太多水。”
那个悬崖峭壁如果他没去…那样的话,他的身也不会留下这么多的伤了。
她的手指,轻轻的抚了他脖颈的红痕,耳边传来她低低的声音,“疼吗?”
柔柔的俩个字普通三月春风般的柔和。
两个字,却可以听出一种心疼。
她问他,疼不疼,可是,她可知道,唯一可以止住他痛的人,只有她。
有她这一句话一句问候,所有的悲痛无论身体还是心灵都会让他所有的痛化为乌有。
他凝视着着她道,语速很慢:“如果我说疼,那你会怎么办?”
她会怎么做呢?
陆家嘴愕然半响,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脖颈。
力道是如此如此的轻柔,温润如玉的手指如此的温暖。
她的抚摸洒落在他的脖颈,洒落在他脸的伤痕处。
她这才说:“疼,所以以后再也不许做傻事了。因为我也疼!”
她动情的红了眼眶,男人倒是有几分歉疚了,于是告诉了她,“书菡,我不疼了
,不疼,以后,我不管,只要有是为你粉身碎骨我也愿意,而且现在…。”有她在,他不会再觉得疼了。
陆书菡清楚的知道他的的浓情蜜意,还有他所有的歉疚与自责,他想用这不惜一切赎取以前的罪过,像个疯子一样,他已经走火入魔了。
他觉察到她的不对劲低声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摇了摇头笑了笑释怀了以前的一切。
云初会算卦,所以…她想找云初算算,而且…萧慎岚不知道怎么样了。
她想去看看这个同傅振天一样为爱走火入魔的女人。
傅振天看她一直在出神。就把她扯到了自己身边,然后对着她道,“好了,不要瞎想了先把药喝了。”
陆书菡这才发现傅振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取了药碗回来黑乎乎的药汁,很浓,她只需闻了便已经知道这是什么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