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狼狈的模样是不会让人感到嫌恶的。
相反的是,美人懵懂望来的眼神只会让人觉得我见犹怜。
——尽管脸上还带着不少灰尘,但是那双带着上弦月的美丽眼睛的杀伤力是巨大的。
不过绘理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甚至十分想要让忽然出现在她面前的这两个人远离她的视线范围。
绘理深吸了一口气,将四仰八叉舒舒服服窝在她怀中的吞楚摆正了姿势一手拦在腰侧,另一只手微微抬起,一股无形的力量便将三日月宗近隔空扶了起来。
“你们两个,是怎么过来的。”
绘理心累的叹气道。
来谁不好,来了最懒的与肚子中坏水最多的。
“这个我也不知道呢,一眨眼,就与吞楚殿一同从空中落下来了。”
三日月宗近一脸委屈的将自己凌乱的头发梳理清楚,但很可惜的是,这人的头发被自己又弄越乱。
绘理捂着脸向他招了招手。
于是所有人都看见这个忽然出现的,模样美丽到几乎非人的男子顶着一张受气的小媳妇脸弯下了腰,将自己的脑袋塞到了绘理手里。
绘理熟练的三下五除二将那些乱翘的头发梳顺,顺便还将歪了的发饰扶正。
“还有哪里没有整理好吗?”绘理这般耐心的问道。
三日月宗近如同小学生般乖巧的摇了摇头。
于是绘理笑得更加灿烂了。
“那就好,所以可以说真话了吧。”她一派自然的给男人抚平了袖口的皱褶,微笑说道:“编理由也要编一个可以让我相信的哦。”
“要不然就只能麻烦三日月你回去之后天天打扫马厩了,好不好?”
冷汗瞬间流下。
不妙啊。
三日月宗近悻悻的想到。
但是老爷爷是不会这么容易就屈服的。
他带着让过路的蝶屋小女孩们脸红心跳的笑容,不怕死的指着窝在绘理怀中,舒服到头一点一点快要睡着的吞楚说道:“是吞楚殿打开时空转换器的。”
吞楚瞬间打了一个激灵,看向似笑非笑的绘理。
他只是坐在那里喝茶,谁知道那光就缠在他身上,把他带到了这里。
刚刚被绘理吓得注意力全在该怎么解释之上,现在缓过神来了,三日月宗近看见绘理现在这副虚弱的模样后,慢慢的皱起了眉头。
正当他想要说什么时,一个声音却先他一步向绘理询问道:
“绘理,他们是……?”
询问的人正是刚刚打开大门,就被迫刷新世界观的蝴蝶香奈惠。
亲眼见到了天上“下”人的场景,又在蝴蝶忍以及甘露寺蜜璃一人一句的科普下了解了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蝴蝶香奈惠此时的表情简直是梦幻的。
天哪。
原来,她是与主公的母亲称姊道妹这么久吗?
那这样算主公岂不是要叫她……
打住蝴蝶香奈惠,快收敛你脑袋里那些大不敬的想法。
绘理嫌弃的看了一眼怀里与面前乖的像是鹌鹑的两个人。
她将吞楚揪着衣领拎了起来:“这是吞楚。”
吞楚被勒的憋着一张小脸说道:“母亲,我要喘不过气来了。”
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贴的极近,让在场的所有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富冈义勇的视线止不住的在两人的身上游移,最后蹦出来了三个字:
“……亲生的?”
绘理瞬间心肌梗塞。
不,不是,我没有。
我才十四岁,生什么孩子。
绘理嘴角抽搐着在吞楚的脊背上拍了拍:“给我变回去。”
吞楚难得不犯懒,乖乖变回了原样。
“这是吞楚,我的佩剑,如今成为了刀剑付丧神。”
一把锋利的,雕刻着繁复花纹的,闪着寒光的刀剑安安静静的躺在绘理的膝上。
“因为从锻造出来后就无第二个主人,于是他化形时阴差阳错就变得和我一样了。”
绘理指了指一旁的三日月宗近和药研说道:“三日月和药研也是刀剑付丧神。”
普通人类们受到了第二波来自绘理的世界观冲击。
*
这段时间,整个鬼杀队可以说的上是风平浪静。
鬼杀队巡逻的辖区内已经鲜少看见鬼作恶了,若是有撞上枪口的,也是那种失去了神智只想要猎食的鬼。
而其他的鬼,就像是失去了踪影,再也无人见到过。
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坐在卧房书桌前的绘理拿出纸笔与墨锭,漫不经心的开始磨墨。
其实吞楚与三日月来的时间点有些微妙。
正正好是鬼杀队缺少人手的时候,正正好是鬼舞辻无惨将要开战的时候。
真的是过于巧合了,就像是上天安排好的一样。
而鬼杀队也在产屋敷耀哉的指挥下,防备日益严密。
紧张的气氛蔓延在所有人的心头,大战来临的危机感日益明显。
其实绘理并不对鬼舞辻无惨感到有什么害怕。
毕竟鬼舞辻无惨在她的眼里,只是一个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