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并没有具体说打给谁。
可是梁潇一猜就知道,一定是要打给孩子的爸爸。
没有人会希望自己的孩子出生的时候没有爸爸陪伴。
这样的痛苦梁潇尝过了,很苦很涩。所以就算对方只是个陌生人,她也不希望对方重蹈她的覆辙。
很快,梁潇便从通讯录中找到了备注为“老公”的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嘟”了几声,便被对方接起:
“喂?小雨,我在上班呢,怎么了?”
“先生,”
梁潇吸了口气,开口,
“这个号码的主人刚刚进了产房,拜托我一定打电话通知您,我们现在在市医院,请您尽快赶过来。”
电话那头似乎有一瞬间的发怔,没反应过来。
顿了顿,才连忙急急道:
“好、好,这就来!”
电话被挂断前,隐约听见衣衫摩擦的声音。想必对方正急急赶过来。
梁潇的一颗心这才稍稍放下来。
她抬眼看向身旁的封羽,两个人俱是松了口气。这才注意到两个人身上都或多或少地沾上了血渍。
封羽不禁感叹一声:
“这生孩子真是鬼门关走一趟,想想都觉得疼。”
“是啊。”
梁潇赞同地点点头,想起自家那个小家伙,不禁轻笑了笑,说道,
“不过看到孩子一点点长大,那么可爱,觉得怎么都值了。”
封羽笑着揶揄她:
“瞧瞧,当妈了就是不一样,全身上下都镀着一层母性的
遇上了,就在这等等吧。”
封羽点点头,拉着梁潇准备坐到旁边的椅子上。一抬头,却突然看见一道高大的白色身影。
很熟悉,不过,似乎比记忆中更俊朗了几分。
对方似乎没有看见她,正和另外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说着话。从封羽的方向看去,只能看到对方棱角分明的侧颜。
她的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滞。
梁潇看她突然怔在原地不走了,不禁开口询问:
“阿羽,怎么了?”
封羽却放开拉着梁潇的手,低声说了句:
“等我一下。”
然后便突然往前跑了两步,又停下来,扬声开口:
“沈长风。”
走在前面身姿挺拔的男医生应声回头。
见到封羽的那一刻,眉心微皱。
然后把手里的病历单递到另一位医生手里,低声说:
“你们先去。”
沈长风迈开步子,朝着封羽走过来,面色不豫,抬了抬颌,问她:
“不是告诉过你叫叔叔么,没大没小的。这一身血怎么弄的?”
医院的走廊里充斥着浓重的消毒水,和淡淡的血腥气。
安静,没有一丝杂音。
封羽没接沈长风的茬儿,直接问他: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都没告诉我。”
三年前,他到美国进修,一声不响地走了,连一句道别也没有。
他们上一次见面已经是一千多天以前。
沈长风却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浑不在意。只盯着她身上的血渍:
“上个月初。”
“血怎么弄的?”
……
梁潇坐在一边儿的椅子上,从这两个人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了大致情形。
沈长风是封敛的同窗好友,打小就认识那种。因为封羽跟她小叔关系好,后来便跟沈长风也有些渊源。
梁潇曾经听封羽说起过,封敛有位品学兼优人又生得好看的医生朋友,简直是她的天菜,想来就是这位沈医生了。
不过还没等梁潇坐在一边安安静静吃完这口瓜,她手里的电话就响了。
屏幕上赫然写着“老公”。
刚刚还在久别重逢的两位纷纷看过来。
梁潇冲着封羽扬扬手里的手机,解释了一句:
“那个孕妇的手机,是孩子他爸,我去接电话,你们聊。”
电话接起来,听筒中,那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听起来颇为着急,直问:
“不好意思,请问产房在几楼?我已经到了市医院。”
市医院的妇产科有些不好找,刚刚医生带着他们过来弯弯绕绕拐了好几个弯。
也就是梁潇对路的记忆比较敏感,才记住了来路,这时想着再让那位孩子他爹找过来委实不大方便,浴于是干脆说:
“有些不太好找,您在大厅等一等,我下去找您。”
***
市医院一楼的大厅里,来看病的人多不胜数。
“阿羽,怎么了?”
封羽却放开拉着梁潇的手,低声说了句:
“等我一下。”
然后便突然往前跑了两步,又停下来,扬声开口:
“沈长风。”
走在前面身姿挺拔的男医生应声回头。
见到封羽的那一刻,眉心微皱。
然后把手里的病历单递到另一位医生手里,低声说:
“你们先去。”
沈长风迈开步子,朝着封羽走过来,面色不豫,抬了抬颌,问她:
“不是告诉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