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次。
如果单论凛从太宰身边做出“离开”这种行为,一共有三次。
第一次,连凛本人都不觉得那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事情,正因为她的不在意,理所当然地认为几乎是同等段位的太宰治也不会在意。
所以,在共事时,凛很长一段时间内,都认为那不过是太宰治本人的不甘心,不甘心被戏耍捉弄,认为自己输了一筹,想要在失败过的地方找回场子。
凛理解这种心情,配合着太宰的步调,试图平稳地度过港黑的那段时光。即便发现了太宰治可能是有些喜欢她,凛那时候也没有正视过这种感情,归根结底,不过是因为那是太宰治,是不是另一种特殊的手腕暂且不论,就算是真的,这样的喜欢貌似也无法长久。
太宰似乎非要和她在一起不可。
已经到了那种棘手的地步,凛便答应了。
已经预感到将来会分手,答应时压力倒显得没有多少。
哪怕是交往中,凛感觉到更多的,还是两个人的交锋,偶尔她会被太宰“突然一招”弄得措手不及,毕竟对手是太宰治,很多事,她自诩聪明都无法清楚辨认。
万万没想到太宰会追到费奥多尔那里。
比起事情的麻烦,凛不觉得森鸥外派给她的事情有多难,顶多是新奇,不过是又一件没有经历过的事。她只是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太宰治这个人。
太宰三番五次来试图抓住她的手,并非禁锢,而是次次都在求救。
凛吃软不吃硬,但也不是随便谁示弱都能接受。
从河底将太宰救上来的瞬间,凛就知道她已经将这个人放在不同寻常的位置上。纵容了这样一个随时可能变成危险的定|时|炸|弹的人留在身边,她知道那就是妥协的开始。
一开始凛是想着周旋,或许什么时候,太宰治自己就明白了,到时候是要该方法,选择更决绝的攻击手段;或者是彻底觉得无聊,将她抛之脑后,都是不错的结果。
偏偏太宰受了重伤还要在家门口等候时间她。
如果说是苦肉计,这成本未免太高。
凛知道自己对太宰的退让太多,说是心软都太过勉强,可她实在觉得,他们两人并不合适。
某些方面太相像了。
但她每次都在妥协。
到最后,已经不太记得坚持后退的意义是什么了。
费奥多尔想要抓住她,如果太宰不是采取一开始就介入的手法,凛仍然会找六道骸帮忙,只不过后续会变得麻烦。譬如现在,reborn就是太宰找回来的,到那时,太宰完全可以在凛两难时出现,那种情况下出现拯救自己的人,凛不敢确保自己能免俗,不对关键时刻的英雄救美戏码没有半分动容。
但太宰从一开始就进入战局,最高程度确保了凛的安全,连他本人做的事,都没有特意让凛知道。
是情报部那边担心她的情况,多查了一步太宰治,凛才知道他还操作了多少,在这样短的时间内殚精竭虑,他选用了最温和且不动声色的做法。
如若凛没有在当下发现这一切,下定决心和他在一起。
那么太宰在那之后会做出什么?
白鲸的事情无法预料,倘若那次不拿自己做赌,太宰这样的人,又会做出什么事来。
凛无法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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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确实和他们混得不错,一大早起凛从窗户边就看见太宰带着蓝波和山本对垒打棒球。
她倚在窗沿上看戏,笑着提醒太宰:“山本的棒球可是很厉害的,以前是校队的王牌,太宰,你要小心啦。”
“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山本摆摆手,“凛,你现在把我说的这么厉害,待会儿我要是输给太宰君,那可就算你的过失了。”
蓝波在一旁跟着欢呼:“梅宫,我陪着太宰一起打,你就别说丧气话了!”
凛“啧啧”两声,看这三人气场竟让还挺合,转身下了楼。
很快,凛就发现不只是他们三个人气场合,太宰几乎和所有人的气场都很合,就算是她去打量都觉得惊奇,眼看着太宰都能直接打入彭格列内部了。
凛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要去公司。
她看了眼正在喝牛奶的太宰:“太宰,我先去公司了。”
“嗯好。”
太宰乖巧地点点头,嘴巴边还沾了点牛奶的白渍。
凛伸手抽了张纸递给他,看见太宰脑袋上翘了几根头发,又顺手揉了一把。
“……”
“……”
一屋子人都跟被按了暂停键似的。
鸦雀无声。
就连太宰,都保持着手指按在嘴角的动作,半晌没动静。
显然,其他人和他的点不一样。
“咕咚。”
笹川了平艰难地将嘴巴里的食物咽下去,成了打破寂静的第一声,“那那那那是梅宫?!”
“嗯……”太宰左看看,右看看,“大家怎么都很震惊的样子,怎么了吗?”
“是梅宫没错啊……”
狱寺平时都一副严肃正经的模样,大概是要维护身为十代目的沢田纲吉的威严,现在也一副迷茫又无言的神色,“是啊,她差不多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