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存在,何谈归属于谁。
玉琢这番话中,只有离国二字让陈云起有几分熟悉,就算身在乡野,他也知上虞与离国这些年发生过数次征战,双方各有输赢,关系极为紧张。
“也不知这回先天道韵泄露至杏花里的事,是不是也与此有关。”玉琢伸了个懒腰,“对了,那缕先天道韵正好落在了杏花里那棵最大的老杏树上,可惜盯着它的人太多,我也就只能看看了。”
她神情中露出一点遗憾之色,谁让她只是个小小二境修士,身边又没有带着个能撑场面的长辈。下山时老头子就给了她头毛驴,便将她赶下山去了。
“你是说,水井旁的老杏树?”
玉琢点头:“就是离药铺不远那株老杏树。”
陈云起想起了吴青阳前日带来与他分了的杏果,老杏树提前开花结果原来是因为所谓的先天道韵?
那些杏果……
玉琢并不知陈云起所想,口中继续道:“前日有人施术催生那棵老杏树结果,令它吸收的先天道韵尽数汇于这枚果实中,大约这两日间,老杏树便要结果了。”
陈云起和吴青阳前日吃的杏果虽也是老杏树上所结,但也只是得先天道韵一点神异,食后能令耳目清明罢了。
老杏树结果,势必引发一场争端,如今等在杏花里中的修士可不在少数。
今日玉琢离开杏花里前,还特意告诉吴郎中,让他们离出现在杏花里的那些生面孔尽量远上一些。
这些修士并非皆为良善之辈,其中不乏性情乖戾之人,会因一时喜怒便对凡人出手。无论如何,远远避开是上策。
“一旦杏树结果,杏花里中,想必要有一场恶战了。”玉琢望向杏花里的方向。
“那……”陈云起的心悬了起来,他在杏花里生活十余年,哪怕与里中乡民不算亲近,也并不想看到他们被卷入这样的争端。
“你也不必太过担心,杏花里毕竟是上虞治下,若不想被上虞王室通缉,这些修士便不会肆意残杀凡人。”玉琢宽慰道。
正如她所言,此时杏花里那棵老杏树周围,正有无数双眼睛明里暗里注视着这里。
打扮各异的各路修士或站或坐,其中有落拓的中年剑客,锦衣轻裘的世家公子,也有看似年老体衰的白发老妪,目光似有意似无意间,尽数落在老杏树上。
杏花里中乡民或许也意识到异常,此时各处门户紧闭,里中不见一人来往。
老杏树周遭灵气汇聚,枝叶上像是蒙上了一层柔和光晕,在地上投下一片宽阔树荫。就是这样大一棵杏树,枝上却只结了一枚果实。
枝叶掩映中,可以看见树梢上那唯一一枚杏果还泛着青色,其上灵光熠熠。若用神识感知便能知道,这枚果实距离成熟只有一步之遥。
前日同陈云起有过交集的宋复月和梁叟也现身在此处,青年负手而立,一片光风霁月:“这杏树在此生长数百年,本已生出灵性,大约是因为这个缘故,不思归溢散的先天道韵,才会皆为其吸收。如今它吸收的先天道韵都被逼入这枚杏果中,三境以下的修士若是食之,立时突破一个大境界也并非不可能。”
“看来,复月公子也对这杏果有兴趣。”身旁老叟看向他,微微佝偻着腰,声音低沉。
宋复月含笑道:“如此难得之物,谁能不动心?”
他如今在二境后期,只要吃下这枚杏果,数日间便能突破至三境。
梁叟冷眼瞥他一瞥,随后收回目光,古怪地笑了一声:“那便让老朽见识见识随国供奉的实力。”
若只论修为境界,如今不过二十余的宋复月,自是比不上梁叟,更没有资格与他相争。但他能梁叟被称一句复月公子,乃是因为他是如今随国国君之子。
此行他前来不思归,当然不会是独身而来,身边自然有随国供奉跟随左右,护持性命。
在梁叟看来,在场中能与他一争之人,也只有宋复月背后隐藏的随国供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