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汐服了,楚宴晔的防备心真重。
为了修复信任,也是真心话。
林云汐半是认真,半是调侃。
“王爷,我还是宴王妃,要殉葬,我也只能给你殉,你要我给别人殉葬,又不修枝了吗?”
楚宴晔没有被逗乐,眼里浮过一抹冷光:“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本王身份的?”
这个时候楚宴晔称自己为本王,是承认自己的身份了!
跟楚宴晔相处,一刻也不能松懈。
好在,昨晚借楚宴晔顶着惩戒阁阁主的身份,跟他说了一些示好修复的话,后来楚宴晔毒发失控,她脱口亮出身份,就已经料到楚宴晔会事后质问。
所以,林云汐敛了敛眉,没多做思考就开口回答。
“王爷,我是一个大夫,一开始没有将你认出来,很正常,若是你毒发,我再不认出来,我就是医术不到家了。”
说到毒发,楚宴晔的目光就移了移,落在林云汐已经处理过,用纱布包扎的脖颈处。
催时景说,昨晚他差点咬死林云汐。
楚宴晔的眼里闪过一抹复杂情绪。
他没有任何的记忆,每次毒发皆是如此。
楚宴晔走近了些,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碰了碰林云汐缠着纱布的脖颈,沉默片刻,清冷如玉的声音像是从自地狱爬来,缓缓钻入耳朵。
“既然如此,那你就跟本王一起死吧。”
男人身着黑色袍子,脸上戴着漆黑半戴鬼脸面具,露在面具下,削薄的唇紧抿在一起,整个人都被冰冷悲悸包裹着。
林云汐心中一紧,明白这句话,楚宴晔不是在试探。
他是在回答的她的陪葬一说。
不管是身为医者,还是为了活命,她都有必要开解楚宴晔。
林云汐直视着楚宴晔的眼睛,在阳光下行走了一个早上,早就滚烫的手指,覆盖住楚宴晔落在她脖颈上的手指。
“王爷,我们都不会死,我会医好你。”
“我们都应该活着,阳光是是暖的,河水是清的,我们应该肆意享受美好风景,没有乐子,就自己制造乐子。没有人爱我们,我们就自己爱自己。”
“春天野外踏青,夏天下河嬉水摸鱼,秋日摘果打猎,冬日烤水赏雪喝酒。”
林云汐双杏眼里满是憧憬,蔷薇色的唇瓣轻轻上扬着,金色的阳光零碎地散在她的脸上。
楚宴晔好似看到了春日里,林云汐穿着玫瑰色的衣裙,在桃花园里扑蝶,夏日里,裤角蜷至膝盖,晶白如玉的双足,踏踩在水中。
秋日里,骑着白马从满是金黄杮子的树下穿梭而过,肆意飞扬,冬日穿着狐裘大氅,围着火炉烤火,雪白的雪花不经意落在了她的眉间。
楚宴晔凸起的喉结就滑动了下,他无聊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冷冷地哂笑一声。
“林云汐,你就是一个撒谎精,别想花言巧语,若是治不好本王,本王依然随时会你杀了,喂娇娇!”
“好,随你处置!”林云汐轻轻点头,没有被楚宴晔的话吓到,眉眼上扬,笑容更加灿烂。
楚宴晔语气依旧生硬,可她明白,这场关于信任惹出来的危机,总算揭过。
楚宴晔又同意让她医治,靠山终于又回来了。
治个病能有这么高兴,楚宴晔盯着林云汐的笑脸,有一瞬间的恍惚,很快恍惚消失,又成了一片冰冷。
脚步声响起。
林云汐,楚宴晔双双回头,就见来人正是楚玄瑞。
楚玄瑞脸上有擦伤,一袭暗金衣破损,五官依旧硬朗,英俊不凡。
他一出现,视线就先落在了林云汐身上,轻轻松了口气。
“林云汐,你没有事!”
“你也没有死,正好,我不用替你收尸了。”林云汐轻扬了唇角。
楚玄瑞皱眉,脸上的喜悦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一抹恼怒:“你说话一定要这么难听?”
林云汐耸耸肩,没搭话。
若是没有坠崖时的那一点恩情,她说话会更难听。
好了,楚玄瑞没有死,她也寻过了,那这一点恩情也算是两清。
“我们走吧!”林云汐看向楚宴晔。
这时,楚玄瑞似乎才发现了楚宴晔的存在,他眉心一跳,脸上露出惧色,朝楚宴晔拱了拱手。
“九皇叔!”
楚玄瑞果然知道,惩戒阁阁主就是楚宴晔。
楚宴晔对楚玄瑞的问候没有任何的表示,连看都没有看一眼,抬步越过楚玄瑞径直往前走去。
林云汐就要跟上,楚玄瑞犹豫两息,拽住林云汐。
楚玄瑞看着楚宴晔的背影,就像是在看一只只会吃人的野兽。
“你跟我回去,九皇叔在执行任务,你不适合跟着他。”
“王爷是我的夫君,就算是不适合,我也要跟着他。”林云汐拂开楚玄瑞的手,往前走。
楚玄瑞眼里闪过恨铁不成钢,稍稍加大依旧克制的声音传来。
“林云汐,你究竟要任性到什么时候,九皇叔是在杀人,他杀起人来,不会在乎你是谁,难道你不怕吗?就算是你恨我,也用不着这么糟蹋自己。”
林云汐本不想搭理楚玄瑞,可听